“我叫易善,我是先生那年冬天捡回来的,先生待我极好,这名字便是他亲自赐给我的。我们家先生是当朝皇帝的客卿,极受宠爱,我特别崇拜――哎哟”
府邸门口方才还滔滔不绝跟周围乞丐讲故事的孩子被突然出现在身侧的一位翩翩公子敲了敲脑袋,撇见那人虽然一副病容,却依旧挡不住那一身矜贵的气质,众人一哄而散。
“府里太惯着你了?”那公子轻轻咳了咳,语气带着责备,眼底却满是无奈和宠溺,“今日功课可是都完成了?”
“嘿嘿,先生,你回来啦。”那孩子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功课都完了,管家伯伯方才还检查呢!先生你快进来,莫要着凉了。”
说罢,掺着那位公子便进了府。
而先前的角落里,几个乞丐蜷缩在一起。
“方才那位就是著名的傅先生?听说上次我们大败离国还是多亏傅先生呢!”
“看着像是生病了。”
“你们管那么多!跟咱有半毛钱关系,他那么有钱也没见多给我们分点啊!有这说闲话的时间不如想想今天怎么填饱肚子吧。”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打了个冷战才悻悻起身,准备去别处。
“请三位留步。”从方才的府里跑出来一位侍卫模样的小厮,捧着一个木盒子。
三个乞丐自顾自走着,直到那小厮跑在他们前面停下,这才惊觉这人是在喊他们。
“我们打扰到先生了吗?对不起……我们马上走,我们什么也没干……”三人语无伦次,佝偻着身子慌张地准备离开。
“哎不是”小厮挡住他们,“这是我家先生吩咐我们给你们的,近日天气转寒,你们总在外面这般走会着凉,若是不嫌弃,这是先生的推荐信,你们拿着去城南的铁铺那里,刘师傅那里正好缺人。”
三人惊诧,犹豫了半晌才接过,连忙道谢,看着小厮进府的身影,对着大门鞠了一躬。
“先生。”易善恭敬地接过先生落满白雪的披肩,替他点好炭盆,打开窗户,“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呢”
“嗯,府里的炭火多给大家分发一点,不够再去买。”傅易寒咳了两声,拾起桌上的书,翻了一页,才想起什么似的,说:“给杨将军把那盒药膏送去,这天气他身上的旧伤又该疼了。”
“先生既然这么担心将军,何不服个软?”易善掩嘴偷笑,“将军定也十分想念您呢。”
傅易寒放下手中的书,叹了口气,“这不是服软的问题。”
易善替他铺好被褥,放好洗澡水,将毛巾递给他,“先生我不懂。”
傅易寒褪去外衣,安抚地在他背后拍了拍,“以后会懂的,好了你出去罢。”
“是。”易善恭敬地退出去关上了门,先生洗漱从来不会让他人伺候,平日里对待下人也是极为尊重,所以府里很多人对先生都敬佩有加。
可先生已过成家之龄,却迟迟不肯娶妻,皇帝也有想赐婚的心,每每都被他婉拒,索性皇帝念在先生时常为他出谋划策的功劳,也并为多计较。
但旁人不清楚原因,只当先生不好女色,他却是极为清楚的。
先生与当朝骁勇善战的杨将军可是两情相悦,他从小跟着先生长大,先生教他要对每一个人的选择保持尊重,因此他对这些外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事并没有多大感触,他只是希望先生能安好。
可近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先生兴致并不高,上次跟杨将军吵了一架后就再没见两人有什么来往。
易善晃了晃小小的脑袋,想不通。
管家刘伯伯说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多想了,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吃饱穿暖开心。
易善蹦哒地跑到雪地里,跟正在扫地的小厮打闹成一团,丝毫没有注意到先生的房内多了一个人。
“你这翻房顶的毛病都是跟谁学的”傅易寒无奈看着眼前风雪加身的男人,刚褪下衣服的他此刻只剩一件中衣,被着寒冷刺激地抖了抖。
杨裕沉将身上冰冷的盔甲褪去,随手抓起一旁铺好的被褥披在傅易寒身上裹紧,“小心着凉。”
傅易寒瞪了他一眼,“这寒风不都是你带来的?”
“……”杨裕沉盯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墨色,在看到眼前人有些发白的脸色时,眼神闪了闪,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转身就走。
“站住!”傅易寒冷然的声音响起。
杨裕沉顿住。
“站过来。”傅易寒继续说。
杨裕沉转身,默默走到他身前,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傅易寒冷冷地盯着他,一步步走上前,松开抓着被子的手,踮起脚尖,伸手穿过那人脖颈环住:“你脑子是不是打仗的时候被打坏了?”
杨裕沉只觉得眼前一片阴影后,冰冷的身子瞬间被温暖包裹,还夹着雪珠的脖颈此刻被那人指尖的柔软融化,被子将两人裹紧,寒冷与温热交织,缠绕,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温热的气息喷在肩膀,烫的他僵了许久。
“说话啊!傻了?”傅易寒瞪他,虽是恶狠狠的语气,却掩不住眼底的戏谑,“以为我怪你带冷气进来?”
杨裕沉滚了滚喉结,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又松开。
“怎么?不是因为想我才来看我吗?不说话我可走了。”傅易寒知道他虽然性子直,脾气暴,但却是个禁不起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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