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别院尤烈私宅。冬梅捧着箩筐就往楚萤房里钻:“经娥你看我从别院杏树上摘来的,经娥……陈尚宫?”
冬梅猛地被陈乳娘拦住,伸脖子往里看。
陈乳娘拉住冬梅往外走:“昨夜经娥来别院睡不着折腾了一宿。刚刚经娥终于睡了,我们就别打扰她了。”
“这样啊,那我可得小声些。”冬梅用气流声说着,向院外退去。
陈乳娘从她竹筐中捏出个杏子:“别说还真长得不错。”
冬梅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了:“可不是吗?我害怕经娥无聊,就在别院里四处找乐子,就发现了一颗杏树……”
不远处,巡逻的亲卫军,士兵面带遗憾,望着院门方向:“陈校尉?今早就没见到经娥的面儿,原来是在补觉。”
陈校尉瞪手下:“那可是经娥,大王的女人。把你的眼神儿收收。”
“我不是这个意思……”士兵脸红辩解,“校尉你老母生病,不也是经娥帮忙的吗?经娥也帮我救回了被王公子弟掠走的妹妹。”
陈校尉与远处的陈乳娘对视一眼,眼神有些发虚:“经娥在房中好好的。我们只要恪守本分,守好别院就行了。其他的别多管多看。”
东郊湖畔,镜子一样的湖面,被风吹开一圈圈的涟漪。
楚萤头戴帷帽站在湖边,湖风将她的帽帘、纱裙吹得向后飞扬飘动。她来回看着远处的道路,以及湖面划来的小船。
墨砚将小船拴好,跳到岸边:“主子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是眼看都晌午了,庞先生还没来赴约,要不是我再去催催?”
“不必,因为我知道他会来。”楚萤隔着纱帘望向墨砚,“先不说他。此次你与赵佩回来,虽然将牵扯进蓼城案的程家人彻底铲除,但并没能动摇程英杰在朝堂上的根基。
你父亲蒙冤的证据,定要收好,我会创造机会,会帮你全家昭雪。”
墨砚没想到楚萤竟心心念念帮自己报仇,倒映着楚萤身影的眼眸微微一荡。他个子高面容英俊憨厚,这么一荡漾脸色微微泛红。
墨砚张张嘴吧,一些话差点脱口而出。
可惜远处传来马蹄声,楚萤注意力被分散,看向马车:“来了。”
楚萤转身准备上小船。
墨砚连忙伸手去搀扶她:“主子小心。”
楚萤登上船,转头看墨砚:“你先藏身别处,这里留我一个就好。”
墨砚颔首:“是。”
墨砚转身要走,又被楚萤叫住。
楚萤想到方才墨砚欲言又止的样子,剔透的仿佛看穿人心的眼回望着墨砚,问:“你方才是有话与我说?等我办完事,再和我说好吗?”
墨砚嘴巴却像是没被锯开的葫芦嘴。他摇摇头,转身躲进小树林。有些话说出来需要冲动、勇气,只要憋回去片刻就再也无法说出口。
楚萤望着墨砚的背影,眼珠转动半圈,步入小船。
小船内放着矮桌、古琴和酒菜。其中的酒是楚萤特意吩咐墨砚买来的好酒,能让酒鬼醉上一两日。
楚萤今天约“庞先生”来,就是为了利用“庞先生”对她的些许迷恋,迷惑、灌醉“庞先生”。
等“庞先生”醉酒昏睡,就将“庞先生”放到湖中央。等后天“庞先生”醒来,陈光及其党羽已经被尤烈斩杀,宫中大局已定。
除此之外,楚萤还准备了盘缠和书信,可以帮助“庞先生”醒来后奔逃到何国。也就是“庞先生”前世发迹、受到重用的国家。
楚萤摘下帷帽戴好面纱,还拎出铜镜左右照照。确定自己妆容后,她甩开裙摆坐在古琴前,手指拨动琴弦,刻意选了首缠绵的曲子。
诉说绵绵情意、勾人春心萌动的琴音飘出小船,划过湖面涟漪、扫过树梢叶片,骚.动了林中墨砚,马车中厉皓轩的心弦。
厉皓轩面具后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狭长的眼眸露出些许惊艳。他撩开车帘望向琴声的声源处,也就看到了那艘湖中飘荡的小船。
厉皓轩侧耳听了片刻,确认船中只有楚萤一个人。
他甩开宽袖,叫停车夫:“你在此停下,等我。”说完运起轻功跃下马车,带着几分忐忑心急来到船上。
厉皓轩捏着船帘,开始近乡情怯地内心闹矛盾。
他欣喜于能够和钟情的姑娘私会,担忧于对方像向信里那样,用婚约逼迫他办事。
他虽乐意帮助心爱的人做事,可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令他有些难堪和失望。……不过能为对方做事,也是很开心的。
船内,楚萤早就看到了厉皓轩映在帘子上的影子。
楚萤清媚的双目落在厉皓轩的影子上,双手按停琴弦,打趣地问:“先生怎么还不进来?是要我亲自起身去请先生?”
她说着真的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可就真的过来啦。”
楚萤抓住帘子一掀,往出钻。
这边厉皓轩闻言连忙掀开帘子往里进。
这么一来,楚萤竟是直接钻到了厉皓轩的怀中。
厉皓轩被楚萤迎面扑到,呆滞,愣愣低头:“这、这……?”
楚萤在反冲力作用下要向后倒去,身后船舱空间狭小,还有一桌子酒菜。她哪里能让自己摔进船舱?再加上她今日要做的事儿……
电光石火间,楚萤打定了主意。她反应迅速地揪住厉皓轩的袖子,将自己拉向厉皓轩,顺势扑进厉皓轩的怀中,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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