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好下一期内容后, 《解灵》栏目组为欢迎新加入的霍燃, 在电视台大楼外饭店狠狠吃了一顿。
作为没有主持证的合同工，霍燃不用坐班, 饭后和众人告别，只等明晚开工。
地铁上, 不是上下班高峰期, 霍燃坐着的车厢内只有三五个人。
她身侧放着大饭店打包的散发香味的几十份饭菜。
躲过摄像头将衣领微微拉开, 下巴向里收眼睛向下看, 顾虑地瞄着衣服阴影中的殷螭。
小恶蛟在里面闷了大半天。中午也没找到机会让他吃点东西。会不会闷坏了……
殷螭爪子抓着霍燃小衫领子的布料, 正咬着尾巴尖儿闭着眼睛小憩，脸上的胡须吹得一颤一颤的。
脸上鳞片红彤彤的，会不会是憋的？
如果自己日后经常出门工作……要不就留下充足食物, 让小恶蛟呆在家中？
霍燃愧疚地琢磨着，手指点点殷螭的小鼻子。
手指离开，殷螭眼睑下的眼珠快速转动, 鼻尖吸动急切地寻着霍燃手指离开的方向, 四肢小爪子扒住她。
“哎？”霍燃抽出的手指紧忙停住，望着殷螭的眼里透出醉心的宠意, 还真是越看越惹人喜爱。
斜对面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 敌对地看着彼此, 声音越来越大地争论：“赵梁？新锐导演？听都没听说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是很厉害的华裔导演，拍摄过的惊悚片多次获奖。这次回华夏拍片, 一定能让华夏的惊悚片脱离群嘲！”
“你也说是华裔, 根本不是华夏人。再说, 惊悚片本来就小众，随便认真拍拍就能获奖。”
两人还继续争论着，霍燃若有所思地扫两人一眼。
赵梁？难道就是她认识的那个赵梁。
霍燃对赵梁的认识基于对方自己的介绍，现在听着两人争吵不由心思一动。
她先将领子留条缝地盖好，让睡觉的殷螭能自由呼吸。才掏出手机搜索赵梁的信息。
搜索第一条就是赵梁的度娘百科。今天32岁，在国外高中、大学读书期间就开始拍摄电影。至今有七八部惊悚片获奖。
有人说他的电影太过阴郁，看过后很多天都调节不好心情。还有人甩出他的照片，说他长得很清逸但气质很忧郁，眼神像个神经病似的。
剩下都是赵梁回到华夏的报道。从记者采访他的回答来看，他是为拍摄华夏气息的电影才回国的。
霍燃看着赵梁含糊其辞的回答，起初认为他回华夏拍电影就是个借口，主要是为了查当年孤儿院的事儿。
但看到记者到写他正在联系投资人，才发觉赵梁是真的想要回华夏发展。
下午最明媚的光亮，都不能驱散室内的阴郁气息。
整间办公室都是呛鼻的烟味，办公桌上烟灰缸内是溢出来的烟蒂，剧本散乱地扔了一桌。
赵梁闭着眼仰靠在座椅上，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间夹着燃烧的香烟。
“梁哥？又送来些剧本，您再挑挑。”赵梁的助理将十多本装订好的剧本，放到办公桌上。
眼睛小心翼翼地瞄着桌后赵梁的脸：“要不您歇歇？这没日没夜的也不是办法。”
“嗯，你出去吧。”赵梁睁开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烦躁地拽过新递来的一本剧本。
等助理出去后，他眼睛看着剧本心已经飘远，慢慢的手上动作慢下，几分钟后头一点，趴倒在桌面，睡了过去……
“砰”的一声，身后的房门被风刮上，再次震倒门口的大合照。
“又倒了。我看等明天忙完，直接把它送给赵梁好啦。”霍燃手中拎着一大堆食物，还在换拖鞋，没分出手去扶大合照。
领子中蠕动了几下。
霍燃意外地瞧着领口钻出的殷螭：“醒了？”
殷螭灰冷的圆眼睛半合着，望着霍燃打了个小哈气，冰雕般的眼珠转动。
看到霍燃一手拿食物一手拎拖鞋金鸡独立的姿势，眼中的迷茫困意散去闪出愧疚。
他飞出衣领，小嘴巴叼住霍燃挂在手指上的朔料袋，眼睛向上看，示意霍燃松手。
“这是……要帮我拿？”霍燃眨眨眼，将信将疑地松手，“你行不行啊？”这么小小一只。
殷螭轻颔首，轻松咬着朔料袋放到茶桌上，身后的小尾巴还摇晃着。
“也是。只是体型变小而已。”霍燃恍然地想起殷螭可是能变成占据天空那么大的蛟龙，人形更是将近一米九的存在。
倒是她天天把殷螭当成小萌物。这样想来似乎真的不太好！即使……
霍燃对上茶桌上背对自己晃动着小尾巴的小恶蛟，大脑停顿一瞬：即使真的萌。
单手捂心口别开眼，对上柜子上的大合照。
伸手将大合照取下，拿到手里这才发现经过多次震动，相框竟然已经掉了一角：“竟然坏了，总不能送给赵梁个坏相框。”
一边拆下相框，一边坐到茶桌旁。无意中看到相片背面有些褐色的小点点。
她的动作一顿，浮现不好的猜想：“是……？”
是那些孩子的血吗？是出事的时候染上的吗？这么一张照片到底是怎么落到她的手中的。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中惊疑不定。
“是人.血。”殷螭鼻子动动，迈着小爪子探头望着霍燃手中的照片。
霍燃盯着背面，正面正好冲着殷螭。
殷螭的视线在大合照的一张张脸上梭巡，失望地眯起眼睛：“照片上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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