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乔斌率领一万五千甲士,驰援九江府。大军开到江西袁州府境内,忽然有人来报。
乔斌驰马而出。
只见前方峡谷山道之中,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端坐着一人,白面无须,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正是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的,金万钱!
“将军请留步,且听我一言。”
······
杨勇盯着这个小厮,小厮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口白牙:“嘻嘻,杨头儿,好久不见啊!”
“你,你,你怎么还敢进城!”
杨勇指着许珵,手指哆哆嗦嗦。
许珵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往外端菜:“我不进城,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送死不成?”
“你还敢说!不是你设下这反间计来害我!我能沦落到这步田地?”
“杨头儿,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倘若你们之间没有嫌隙,这反间计可有用处?问题是肖清莲还是心中对你怀有恨意!此番作为,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杨勇沉默不语。
“杨头儿,你我本来都是大明朝的官员,无奈之下失身于贼!现在朝廷大军开到,平叛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中的妻子儿女考虑吧?难道你忍心让自己的媳妇儿以后管别人叫丈夫?难道你在天之灵愿意看别人打你的孩子?”
许珵一番话,击溃了杨勇的心理防线。
杨勇沉默不语。
许珵道:“杨头儿,再晚可就来不及了!我不是骗你,昨日我取了浔阳与临江,连旻恼羞成怒,明日要出城作战。肖清莲已然定下要杀你祭旗了!”
“好!”杨勇也不是愚昧之人,终于答应下来。
许珵倒退着出了屋子,到得屋外之时,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两边的军卒见状,连忙过来搀扶。
许珵遽然起身,一手一个,掐住他们的脖梗子。略一用力,咔咔两声,两具死尸倒地。
杨勇连忙紧跟其后。两人直奔西城城楼。
来到城门之上,杨勇将手下将领召集起来,然后把自己的意思一说。
“诸位,我等本是朝廷的官员,无奈从贼!现如今,朝廷大军就在城外。诸位,计将安出?”
手下将领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己的头儿是什么意思,也不敢乱说话。
“我的意思是,我们理当回归正统,拨乱反正!不如献了西门,各位以为如何?”
杨勇一席话刚说完,手下将领“哗”的就乱了套了。好在他素有威望,连连安抚,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许珵在旁边偷眼观瞧,打量各人的反应。正瞧着一位百户脚向后移,眼神飘移不定,心下了然。
他一纵身跃到此人身旁,左手一把薅住此人头盔,右手从左臂一拉一送。
一道光芒闪过,咕噜噜,一颗大好头颅,就此归了位了。
许珵大喝一声:“胆敢不从者,此人就是榜样!”
众位将领骇然失色,连忙单膝跪地,纷纷表示愿意听从杨将军号令!
许珵随即往空中发了一枚信号弹,闪亮的烟花绽放夜空,宛如一朵朵血红的鲜妍的桃花。
城外王玄微见状,立刻带领兵马,兵不血刃,占领了九江西城。其他各门,听到信号,也随即展开了攻城战,城中顿时一片狼藉!
却说王琰身在垂死病中,闻听噩耗,又惊又吓,竟是一命呜呼!
连旻组织城中其他三门的兵力,冲往南城,路遇尉迟雄,又是好一场大战!一番冲杀之后,丢下了上千条性命,仓皇南逃。
······
天明时分,许珵领兵纵马入了内城。
沿途所见,全都是生灵涂炭!
百姓的房屋,多被大火所焚烧。连片的屋子,俱都变成了残垣断壁。透过残破的院墙,还能看见有些百姓,坐在水淋淋的地面上,望着自家的房屋,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更有甚者,有些男子,怀中抱着衣衫不整的女子,眼睛空洞而无神!
马往前行,途经一个富户的家宅,大门洞开,里头传来一片嘈乱之声。
许珵勒住战马,冲手下军卒一示意。
军卒刚进到院落之中,就瞧见有一个大汉,身高七尺,赤果着身体,“嗷呶”一声从屋内冲了出来。身后紧紧跟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挥舞着一把军刀。
男子跑到院中,正巧被这个军卒拦住。他一伸手,从军卒腰中拔出军刀,反身隔开女子,一刀将她劈死在当场!
这时又跑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抱着母亲,哇哇大哭。
男子丢掉军刀,狞笑一声,抱住小姑娘,就往屋里拖!
看的门外许珵火往上撞,甩镫下马,一把冲上前,抽出宝刀,拦住此人!
没想到这个大汉丝毫不见慌张,反而咧着嘴笑开了:“你是何人?胆敢阻拦本将军行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身后军卒见状,连忙喝道:“大胆!这是前部正印先锋崔大将军!何敢无礼!”
男子头往前一伸,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恍然道:“呦呵,果然是你呢!不过别人你管的着,本将军你可管不着!”
许珵眼眉直跳,怒道:“你是哪一营的将士?报上姓名!”
“呵呵,崔大将军,你不认识我了?我乃是湖广指挥使尉迟大将军的弟弟尉迟范是也!本将也是正四品的指挥佥事,嘿嘿,崔大将军,你可,管,不,着!”尉迟范得意洋洋。
许珵手中微抖,心里十分的不平静。他的目光扫到院落中还在流血的女尸,还有此刻正在尉迟范怀中的幼童,眼角忍不住直跳,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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