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这样质问的语气,这样讽刺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责备。
梁唯一愣愣地看他,想说的话似乎有许多,可真到了嘴边,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冷风吹进皮肤,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她低垂眼眸:“傅容川,我们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傅容川反笑,眼里满是讽刺:“呵,过去了,这三个字有多沉重你知道吗?”
梁唯一没说话。
她怎么会不清楚?那句过去了说得轻松,却几乎耗费了她这四年积攒的勇气。
傅容川立在小路边缘,英挺的身躯在夜风中站得笔直。
他像是思虑很久,问她:“既然如此,那件事,于你而言,是否也同样过去了?”
梁唯一一愣,随后不自在地笑笑:“当然,我早已经放下了。”
他点点头,没有看她。良久,她听到他低沉清冷的声音传来,“如果都过去了,那么……”
他语气萧瑟,像是压抑许久,缓缓道:“如果可以,回到我身边来。”
梁唯一身体瞬间僵硬。
傅容川从小生在大家族,一向高傲矜贵,从来都是别人有求于他,何曾有如此低声下气哀求别人的时刻。
若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鸿沟已在,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注定没办法重来。
梁唯一低着头,她缓缓出声:“对不起。”
夜风凉凉,吹散了她的声音,傅容川几乎听不真切,顿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
三个字,拒绝的如此果断,她甚至没有丝毫考虑,没有迟疑。
微弱的路灯光下,他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直视着她的眼睛,冷笑味十足:“梁唯一,你还有心吗?”
梁唯一心脏一抽,像是千万根银针扎着一般,刺痛的感觉久久不能平静。
她没回答。
她还有心吗?也许那颗心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消失无踪。
或许她面无波澜的表情实在太过无情,傅容川怒极反笑,唇边浮起浓浓的嘲讽。
越过她的身体,径直向前走去。
他孤独冷漠的背影包裹在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里,却也掩盖不住那一丝难以察觉的狼狈。
何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傅容川竟然被一个女人如此玩弄?
*
接下来的半个月,梁唯一都没再见过傅容川。学校里似乎也没再听到有关华晟的相关消息。
日子渐渐平静下来。
其实也能想通,傅容川那样高傲的性格,在她那么坚定不留情面的拒绝之后,怎么可能还会把她放在心里?
早就注定的结果,偏偏真正放在面前,心里却有些涩涩的。
* *
这天中午,去画室上课,方晓玥陈安如都在。
通往教学楼的林荫小道,周围郁郁葱葱,三个人一起往前走,路过行政楼,恰好看到几个校领导从面前笑谈着走过。
梁唯一抬头看了一眼,想起半个月前那个站在众人中央挺拔的身影,情绪有些复杂,平静之余多少有一丝失落萦绕在心头。
方晓玥看了看前方,突然想起什么,问她们:“诶,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华晟的大老板好像已经离开海城了。我就说么,咱们这个三线小城,哪里能吸引这么厉害的大集团不远千里赶在这里投资项目?不过一时兴起,说说而已吧?”
陈安如想了想,了然的点点头:“也许是来实地考察了一波,发现海城开发项目并没有那么大潜力,于是失望了,就走了?”
她又疑惑地看向方晓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离开了?”
“我也是之前下课无意中听姚思静跟隔壁宿舍的章婷聊天提起的,她爸好歹也是个领导,消息自然比较准。”方晓玥顿了下,皱着眉,神情有些奇怪,“我怎么觉得,她倒是很关心这个傅总!”
“多正常啊,长得帅嘛,总是人八卦的焦点。”陈安如耸耸肩,笑道。
“不过,这个傅总可是已为人夫,咱们那天不是看到他手上的戒指了吗?”陈安如撇嘴一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说到这儿,方晓玥倒是突然想起之前听说的一件事。
她一脸八卦:“你们知道吗?我听说,那个傅总他根本就是单身!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可是他明明无名指上戴的戒指。”
方晓玥看了陈安如一眼,眨着眼睛,兴趣满满地解释说:“具体不清楚,不过据说人家这位傅老板还是个情种,有个万年忘不了的白月光初恋。”
“我估计啊,这戒指也许是跟他初恋有关呢?”
“那那个初恋呢?”陈安如疑惑。
方晓玥摇摇头:“不知道,肯定分了呗,听说还是被甩了。”
陈安如更不解了:“那这男人真够奇怪,把人家甩了又对人念念不忘,自虐啊!”
“什么呀!”方晓玥鄙视地看她一眼,“弄反了,真实情况是白月光甩了人家大老板,远走他乡了!”
这话一出,陈安如差点惊掉巴:“啊?这么厉害!”
她啧啧感叹:“真是看不出来,还有这么一出苦情戏。那这初恋也真够霸气的!”
“……”
梁唯一在身后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半晌,陈安如突然想起什么,问方晓玥:“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就跟你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样,说得有板有眼。”
方晓玥毫不在乎:“我最近在网上查的啊,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查遍了各大网站,好不容易才扒出了那么一点点情感八卦,都怪这傅老板太低调,其他花边消息一点儿都没有,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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