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洛氏想着这里把人给送到衙门去,好好查查,说不定就查出这骗子的来历呢,也许就是某个看不惯,想要把辛家名声搞臭的人家弄出来的呢?
完了,她再把辛夷叫去,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姑娘家家的,偷跑出去,这不是让人当心么?
顺便再说一说三弟妹。
自己的女儿还是得自己疼啊。
没错,洛氏就是觉得是徐氏委屈了辛夷,否则小姑娘哪里会偷跑出去?
洛氏觉得作为宗妇真是不容易,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早有几个健壮的下仆撸起袖子上前将素闻道长制住,往外头拖。
素闻道长想要朝明玉玨呼救,可碰上明玉玨那乌沉沉的双眸,脸颊凹陷下去,加上冰冷幽深的眼神,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地狱来的般。
素闻道长仿佛哑了一样,不敢求救。
推推搡搡之间,素闻道长的身上掉落下来几块折好的黄表纸。
辛夷弯腰,双指夹紧,突然朝素闻道长的面门射去。
不用那几个下仆拖着他走,他自己就往后窜了。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黄表纸在离素闻道长三寸的地方,‘烘’的一声,突然自燃。
黄表纸在控制稍微灰烬后,碎削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
辛夷背着手站在那里,傲然睥睨,嘴角讥讽,
“原来是贼喊捉贼啊?什么道长,自己都是个连黄表纸都不能近身的妖邪之辈呢。”
众人瞠目结舌!
辛夷仿佛还没玩够一样,她抓过素闻道长的铃音,上下左右翻看,铃铛撞击,响声不断。
她忽然将铃音放在素闻道长的面前,轻轻一摇,原来还发出欢快声音的铃音,哑了。
素闻道长面如土色,嘴唇颤抖,想要夺回铃音,被辛夷旋身一躲,又在他面前摇了摇,铃音又响了起来。
辛夷歪着脑袋,“哦,原来道长是个半人半妖呀,你们一定要让京兆衙门的差役大哥小心哦,把这个人单独关押,好好审问,太可怕了!”
半人半妖,能够装成人在人间害人。
就如今日,他不就是这样做了么?
辛宴难得笑嘻嘻的走到辛夷的面前,抬起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七姐,你再给我摇一个……”
他说了要查明玉玨,因手上人不多,所以还没有很大的发现查出来。
但以他的敏锐,今日之事,大概脱不了明玉玨的手笔。
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他的小厮回报说是明玉玨身边服侍的人曾去过郊外的一座小道观……
或许……
他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京兆衙门,让他们去把这个道观给抄了,万一这是个骗子窝呢?
抓一个骗子不够,要从根子上把毒瘤给挖了。
毕竟,建设和谐上京城,人人有责,对不对?
辛夷将那铃音一收,不肯给辛宴摇,有什么好摇的,难道一下响一下不响吗?
素闻道长被拖了出去,他的嚎叫声不绝于耳。
洛氏拍了拍辛夷的肩,“微微,今日你偷偷跑出门的事,伯娘有话要问你,你随我来。”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边上沉默而立的明玉玨。
辛夷原本容光焕发的,听了洛氏的话,肩头顿时垮了下来。
辛季春今日被女儿的表现给惊呆了,惊讶过后,又是深深的自责。
他连忙拉着辛夷,看向洛氏,“大嫂,阿宴不是说了微微是为了送东西给他才出门的吗?”
“微微,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一个小女娘,丫鬟都不带,就出门去,下次父亲也饶不了你。”
自责让辛季春说不出重话来,可要不说点什么,辛夷就要被洛氏带走了。
洛氏闻言,哭笑不得,知道辛季春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不过她也促狭的不准备解释,而是冷着脸,
“还想有下次,这次就让人够呛了。行了,我有分寸,各自回院子吧。”
辛夷知道,就算没有罚,可一顿训斥是跑不掉了,于是怏怏的跟着洛氏走了,经过明玉玨的时候。
“微微,你今日受委屈了……”明玉玨轻声细语地说道。
辛夷顿时烦躁起来,不满的横这明玉玨,板着脸道,
“我确实是委屈了,只是,玨少爷,你这种把戏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你大概忘记了,我可是和清书真人在一起三年。”
还跟师父在青丘学了十二年。
她想到什么,忽然叹了口气,直呼其名,
“明玉玨,我有句话要劝你,希望你能够听进去。”
明玉玨心头沉了下,笑着道,“微微,你说,你说的我一定听……”
辛夷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陈恳,
“我从小被家里人惯的骄纵跋扈,可我也是有自己的小见识的,明伯父的事情我也是从小听到大的。”
“你从小没了父亲,母亲,我很遗憾,可摸着良心说,我爹娘,乃至辛家对你都是掏心掏肺的。尤其是我娘。”
明玉玨不知道辛夷想说什么,只是含笑点头,“你说的是,我都知道。”
辛夷摇头,语重心长,“不,你不知道!”
“人人都说‘孝’字大于天,父父子子孙孙,都讲究个孝字,可什么是孝?”
“孝顺孝顺,顺则是孝,以窝浅薄的学识来说,不能说这句话不对。可是,如果我们事事顺着长辈的吩咐做事,那我们就不是我们,只是别人精神意志的延续。”
她看了眼徐氏,垂下眼眸,“因为娘说的不对,所以,我会反抗,会争吵。也许有人会说我不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