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 昨夜之事,我几乎没有记忆。”释空问,“可曾做什么?”
“你跑过来, 咬了我一口。”陆恒也并不避嫌,直接将自己衣服拉开。
释空只见对方白皙肩头上, 有一新鲜牙印, 牙印略深,带着一丝血迹。
“我咬得如此重, 到现在还未愈合?“
修仙之人, 体内灵气时时刻刻在自发运转, 如之事擦破皮肉一类的小伤,瞬息之间就可以愈合。这个伤口到清晨尚未愈合,也不怪释空有此一问。
“这倒不是,我特意控制灵气不让伤口愈合,就是为了留证据让你看一眼。”
陆恒说的坦荡。他思维本就跳脱, 昨夜坐在床上纠结半晌, 最后决定要保留证据。
梵音寺释空,深更半夜跑过来, 把自己咬了一口, 这种事情,如若不留个证据, 连陆恒自己都会觉得昨夜之事只是南柯一梦。
“……”释空又捏了捏眉心, “莫要胡闹。”
陆恒一笑, 体内气息一松, 灵气自发在经脉之中愈合,他肩头上的伤口很快就了无痕迹。
“昨夜……”陆恒有些犹豫,“你还说了些语焉不详的话,什么忘记,记住之类的。”
“或许是,因为那酒,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故人,又是故人。
陆恒本以为,自己身份已被释空洞悉,如今日对方说起,那干脆顺势摊牌。但此刻观其神情,他心中又有其他猜想。
释空那句“阿恒”和那些话,真的是在对自己或者是说,在对陆九这个身份说的?许是在醉意驱使之下,不管对象是何人,他都会说出这番话来。
陆恒还没想出个一二来,就听敲门声响起。
他起身开门。
门外。肤色微黑身形高挑的美艳小二,依旧带着一脸笑意,手中捧着个锦盒。
“客官,方才在隔壁敲门,无人应答,我就猜想隔壁客官应当也在此处。”
陆恒微微侧了侧身子,表示释空确实在此。
“那正好,小的也不用多跑一趟。掌柜的吩咐小的送请帖前来。”
“什么请帖?”
“您打开便知。“小二将锦盒恭敬递给陆恒,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后,她又回头笑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陆恒对她微一点头,关门进屋。
不必打开,他已大抵上知道盒内为何物。
“昨日那酒,果真有蹊跷。”陆恒随手将盒子抛给释空,“送上门来了。”
锦盒之中,整齐摆着两张烫金请帖。
两人竟是默契地没有再提昨晚之事。
陆恒心中其实有几分逃避。当初从西瑞那得知,释空对于妖王陆恒,向来都是抱着善意的。他便放下心来,与对方结伴同行。
只是此刻想来,这份善意,针对的究竟是何人,却始终未能得知。还有释空语焉不详的那句,你为何能轻易忘记。
陆恒最大的秘密,就是自己乃是来自异界的魂魄。他在妖族之时,与其余各族之王,接触甚少。除开他性格懒散不愿管事外,也因为不想被其余妖族发现端倪。
毕竟在这乾元大陆上,夺舍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使是并非陆恒主动夺舍,被发现的话也是百口莫辩之罪。
因为在妖族的上古大妖之间,都知晓巴蛇一族的秘密。巴蛇神魂,只要妖躯尚在,便不会消亡。
如此,出现在巴蛇妖躯中的陆恒,来历就很是蹊跷了。不是他动了手脚,之前的巴蛇神魂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
但是陆恒知道,那强横无比的巴蛇妖躯,其实缺了极为重要的部分。
巴蛇有逆鳞,生于七寸之处。巴蛇浑身皆是墨色鳞片,仅有那一片鳞片颜色不同,且所生方向不同。
那是巴蛇妖躯的弱点,为护持此弱点。巴蛇会将每次吐纳之时,最为精粹的灵气用以打磨那片逆鳞。
然而,陆恒穿越过来之时,那片逆鳞却是缺失的。如此大概可以解释,妖王巴蛇的神魂会不知去向。
逆鳞被拔,神魂陨灭。
释空心中是如何想的。陆恒抬眼望去,却恰好撞上对方视线,通透澄澈,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事像一个漩涡般,将陆恒越卷越深,在没弄清楚这巴蛇妖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时。他不敢轻举妄动。
对方不提,那他便也不再提。陆恒并不想再与释空成为敌人。
陆恒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拉回眼前请帖。其上写着,七日之后,在百味楼有私人交易会。
请帖末尾,则是这么一句话。
“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你想要的,百味楼皆能满足。”
***
此刻,这场交易会的主人,正在自己的秘密地盘中,做筹备工作。
圆滚滚的金衣人立于密室之内,对面是一袭锦袍的男人。此人身形飘忽不定,只是一抹虚影,乃是最为基础的身外化身之术。
只需在一物上留下一滴鲜血,不需耗费精血就能做到的身外化身之术。此法在联络型玉圭普及之前,同纸鹤一般,是乾元大陆之上,用得最多的联络之法。
在更为方便的联络型玉圭出现后,此法就用得极少。只有在事情重大,需要面对面详谈之事,才会启用。
“今日我发了请帖出去,你那还有什么货,弄点好东西过来。”
“包不食,你为何擅自行动?”莫淮语气严厉。
“小杂种,说话注意点,你爹都不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包不食脸上笑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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