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嶙峋的复杂结构地貌。
男子缓慢扶着光滑带些湿漉漉的山壁,鼻息间呼吸加重。每走一段路便喘一口气。
汗珠自他额上滴落,男子抬眸,一双坚定沉稳的眸子——正是谭宗明。
他带着几名保镖离开不久,很快就与后者失散。随身备用的电筒失灵,漆黑摸索中不小心一脚踩空从高处一路沿着壁路跌落至低低的地势。
左腿摔伤,面临骨折的征兆。
如今只能蹒跚前进。
好在他的听觉一向灵敏,习惯了漆黑视觉上也过得去。
突然他定住,身子贴在墙侧。息息蟀蟀的声音——有人向着他这个方向来了。
他下意识忽视了‘来的有可能不是人’这种假设性的想法。
对于灵异一事,他持有保留态度。
那人逐渐靠近。
在对方就快到转角的时候,谭宗明先发制人动手——现时他腿脚不力,且假若对方身上有枪,那么慢一步都将对他不利。
虽为商人,谭宗明平时却有勤加锻炼加偶尔练手的习惯。他忍着腿脚的疼痛,快速击打向对方的脸部——脑袋是一个人思考的枢纽,所谓擒贼先擒王。
“唔!”
趁着对方后退,谭宗明用足力度往对面人上半身猛击几拳。
庆幸的是短短几招便试探出对方不精于拳脚。且从下手的身躯而言并不强壮,那么就不是那些外国人。
运用排除法删减,剩下的人选呼之欲出。
许世霖。
揪住他的衣领,黑暗中谭宗明笑得有点邪恶——下手的力度愈发无分寸。
被打那人除了呼痛加求饶也没其他办法了。
“哎呦,兄弟……有话好好说……”
谁跟你是兄弟——一想到几年前这人竟妄想占有他家未婚妻的情形,内心就忍不住暴虐。
叫你觊觎别人老婆!该打!
突然谭宗明身子一个顿住——嚓,用力过度导致先前受伤的腿脚抗议了。
而这愣神的一瞬间,足以使某人逃脱。
许世霖狗啃屎地半爬着逃了。
谭宗明摸着左腿蹙眉,冷汗自额角狂飙。
过了一会儿等疼痛过去,他才抬步往许世霖逃跑的方向跟过去。
一洞一世界,一画一格局。
映入眼帘的景象震慑人心。
岩洞内洞中有洞,东岩第一层宽阔开朗,洞中有巨石,形如醒狮,威猛雄壮。岩畔有石幔高垂的"瀑布泉",中洞与后洞之间有清风阵阵的"风洞"。
后岩岩壁摩崖石刻琳琅满目。
而此时岩壁旁伫立着那个熟悉的人儿。
她一步步自阶梯而下,不大的脚步声烙在许世霖心里,煎熬而恐惧——只因她右手握着只枪。
“许世霖,今天你注定命丧这里。”
被打得面歪脸肿的许世霖双手举高,膝盖‘咚’地跪在地上,“罗姑奶奶,我给你跪下了,给您磕头了……您饶了我吧。”又是哀求又是哭诉。
可惜那人无动于衷,她微微抬高手肘,许世霖吓得立马往后一躲。
子弹无眼,万一擦枪走火了咋办。
“许世霖,你毁我罗家,陷于我于不义。尔今又与境外敌对分子联合,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你?”
闻言他又是一阵求饶声,“姑奶奶,当年我是鬼迷心窍才那么做,再说我后来不是也没怎么着你吗……”
‘嘣’一下子弹射入他旁边的岩壁,惊得他一抖索跌倒在地。
——疯子!女疯子!
想起两人几年前最后那次见面,若不是他快走一步,她真的会出手阉了他!
神经病!
“对,我是神经病,自从我重新活过来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她勾嘴角,笑容天真而残忍,“所以,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许世霖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眸子里全是对方兴奋疯狂的恶意眼神,“别、别杀我……”
‘嘣’——一枪。
‘嘣’——两枪。
‘嘣’——三枪。
‘嘣’——四枪。
分别打在他的四肢,鲜血渐染地表。
四肢扭曲,许世霖瘫倒在地。然而暂时没有生命的危险,除非他的血渐渐流尽。他明白了她的意图——慢慢折磨死自己。
视线中她的鞋子缓缓走近,然后踩上他的脸颊,轻轻一用力他便吃痛——‘嘶!’
“为了溶洞路线地图,居然能把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师表害死,你也是有够拼命得了。”
“哼,”见罗柔不打算放过他,也不再装了:“知遇之恩?你爸他只是把我当成一条狗!一条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看家狗!”
她眼帘敛下,看着脚下那张脸:“那是我爸有眼无珠,看错了你这只野心满满的狼狗,被你反咬一口。”作为罗父的秘书,许世霖得知了许多不外人知的内情。
当年若不是许世霖转而作污点证人,罗父未必没有那么快入刑归案。正因为得力助手的指证,人们才更加认为国企老总的罗父有罪,贪污行贿。
“你最不该的,就是牵连上我妈。”罗母是家里对她最好的人,比起罗一的恭顺和温言,罗母明显更疼爱亲生的女儿。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态度不是吗,比喜欢亲生女儿更喜欢侄女什么的,只是罗父单方面的小癖好吧?
她伤心的,不过是自家母亲的逝世。
掌声响起,打断罗柔的沉思。
她凌厉的目光射向右边大门口——虽满身狼狈却并没有实则性伤害的盖尔德拍掌,笑容欠揍。
“非常有趣的恩怨情仇呢,”他话语一转,敏捷地抬手,“可惜我并没有多余时间聆听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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