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外边蝉鸣不断,空气里热浪明显,这几日气温持续升高,沈庭光是在屋内看着窗外都能起一身薄汗,他一度怀疑外面是不是要被烤焦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热。
泳池派用场的时间根本没多长,何况沈庭也不会游泳,顾朝岸抽空时在家教他,他套着游泳圈现学现用,游着游着两人就滚到了一起。
顾朝岸要在水里折腾他,借口说带着泳圈学不会游泳,要他抱着自己学,吃了几次亏之后沈庭便再也不上套了,干脆不再学,只趁顾朝岸不在时自己去泳池里游游,但又感觉一个人游没什么意思。
那几天他晒黑了一个度,顾朝岸逮着他涂了几晚上的精华乳身体乳,后来白回来了,天也热了起来,他便不去外面了。
树上的松鼠热得跑没了影,前阵子树上还能听见鸟叫声,现在也没了。沈庭向顾朝岸提出了要求:自己一天至少要吃一跟冰棍,否则他将无法安然度过这个夏天。
可惜要求被驳回,顾朝岸还责备他乱讲话,他只能喝点冰镇绿豆汤,偶尔偷吃一两勺冰激凌,被顾朝岸发现了还得耍赖过关。
连吴嫂都说,小沈是男孩子呀,男孩子没有这么娇弱的,天热了,冰棍还是要吃一吃,她那读小学的宝贝孙子吃的冰棍都比小沈多。
顾朝岸气笑了,说他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不信屋里还能给他晒着,还能给晒化了。
吴嫂说,男孩子嘛,正常的。
叫沈庭听见了这话,跟着起哄,都知道他磨人功夫一流,先哥哥来哥哥去地把顾朝岸耳根子喊软,再亲亲抱抱送上去,跟古时“祸国殃民”的妃子没区别,说话都像甜蜜的糖霜,直接一罐子扣到顾朝岸脑袋上,顾朝岸才点头给他吃了一整盒香草味的冰激凌。
看他拿青蛙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送,好像是什么开心地不得了的事,能有多好吃啊?他不信,甜腻腻的味道,吃多了脑袋还闷。
沈庭是靠在他身边吃的,软骨头最会挑地方,顾朝岸体热,在偏冷的室内挨着便会有舒适透的暖意,他喜欢挨着顾朝岸。
但事实证明顾朝岸的担心是对的,沈庭的体质比常人弱些,放肆地吃完一整盒冰激凌后,竟然在大夏天里生了场热病,养了半个多月,折腾掉几斤肉,连带着顾朝岸也瘦了。
烧得最厉害的那两晚,顾朝岸差点要打电话把正修产假的顾朝然请来。
顾朝然在电话里骂他:“发烧到半夜才给我打电话,你给我打电话有用吗?我现在崽子才俩月!我能走得开吗?你是不是老毛病犯了不知道医院怎么走?你听我一句劝,带沈庭上医院行不行?”
顾朝岸才半尴不尬地解释说沈庭不喜欢医院所以没去,但请了医生过来,针打过了,还配了药,说是晚上就会好,可到现在人还在睡,叫醒了一会儿又睡,脑袋也是烫的。
顾朝然终于懂她弟弟打这个电话的用意,原来是慌不择路,着急了。
也终于懂了顾朝岸的真心。
她跟顾朝岸解释了高烧的反复性,叮嘱他照顾沈庭期间需要做的事,顾朝岸都记的很认真,语气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病好之后,在顾朝岸的威胁下,沈庭写了一封保证书。
本人沈庭,保证以后听哥哥的话,哥哥让我吃多少冰激凌我就吃多少。
然后在顾朝岸恶狠的眼神注视下,划掉后面那句,改成:再也不吃冰激凌了。
写完后按了手印,拎起来吹吹,看着顾朝岸满意的神色,可怜又卑微地试探,说:“要不要再改改呢?”
“改什么?”顾朝岸夺过纸去,折起来,打算放进保险柜里,“这样就行了,很好,不用改。”
“真的不能再吃?”
沈庭眨眨眼,不敢相信。
“可是怎么会有人不吃冰激凌呢?这是夏天呀哥哥。”
他说着,看见顾朝岸眼底的乌青,又很失底气,瘪着嘴小声说:“那一口可不可以……”
会伤害沈庭身体的东西其实有很多,不止这一样,可就是那盒万恶的香草冰激凌,害惨了沈庭也害惨了他,顾朝岸心里不服气,只好先拿它开刀。
“沈庭,我几夜没合眼,你有没有良心啊?”
顾朝岸气势汹汹地说出这句话时,沈庭忽然心慌起来,他觉得顾朝岸的语气好委屈,似乎比他吃不到冰激凌还要委屈,这个要垫脚才能吻到的男人,有时候也会像一条大狗狗一样,柔情又可爱。
“我有啊,我有,”沈庭上前去,皱着眉圈住他的腰,说:“我良心好痛的,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对不起。”
顾朝岸却捏住他的手腕,抓起来,叫他自己看看,那手背上的两坨乌青,是输液时留下的。
他血管细,来扎针的医生手误了一次,第一针没有咋进他血管,那会儿他正昏迷着,兴许没感到有多疼,只是反射性哼了两声,顾朝岸却心急地骂了人,把年轻的女医生骂得脸发臊。
顾朝岸阴阳怪气地垂着眼看他,说:“你对不起谁啊,我吗?疼的又不是我。”
“没多疼呢,”沈庭给自己手背上吹了两口气,笑着说:“我早就不疼啦。”
“那你还蛮厉害。”
“不厉害!我怕死了,生病很可怕,我以后尽量不生病,好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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