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组离开了，李奥跟着克洛伊走进房间。
卡姆斯基的奢侈令人惊叹，他在室内造了一个游泳池，被血红色的液体充满，刺鼻的酒味避免了不好的联想。里面还有两只泳装克洛伊在小声交谈。
平时泡在酒精里游泳不怕醉倒吗？
李奥很想问出口。
卡姆斯基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凹出一个充满装逼气息的姿势。他不说话，克洛伊也不说话，领路的任务完成，她就默默站在一旁降低存在感。
李奥不打算顺着他的剧本来，所以他也不说话，悠然自得地观察起了这个房间。他看到墙壁上的大油画，出自卡尔之手。
“你父亲的画，真美妙，不是吗？”卡姆斯基突然转过身来，昂首注视着那副艺术品，用咏叹调说。
李奥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逼王。
“卡姆斯基先生，如果你是我父亲的粉丝，你应该邀请他。”
“我邀请的是你，刚才我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有些走神。”他毫无歉意地解释着，“忘记说了，欢迎你，大文豪。”
卡姆斯基平淡的语气，感觉不出任何粉丝见偶像的热情。很难说他这样的语调是不是带了点讽刺的意思。
李奥不甘示弱道：“谢谢你的‘热情’邀请，大科学家。”
两人入座，克洛伊这次端来的是红酒。
卡姆斯基随手摇着杯子，看见李奥没有动。
“你看上去不是很信任我。”
“我想这并不意外。”
“是的，很正常，毕竟我的邀请别具一格。”
“像是威胁。”
“我觉得你现在更像是一个威胁。”卡姆斯基的眼神落在李奥的衣服上，“我希望就餐前可以把不必要的小玩具放到一边？”
克洛伊善解人意地捧着一个小箱子站在李奥面前。
“好吧好吧，原谅我有些担忧。”
李奥开始从身上摸出各种各样的小武器，一个接一个放入箱子中。
克洛伊的手都因为重量向下沉，李奥的动作还在继续，他从衣服里抖干净了“小玩具”，又从鞋底、甚至袜子里拿出许多刀片，接着他把领带解了下来，甚至还有第一粒纽扣……某种微型炸/药。
他满意地看到卡姆斯基胜券在握的神色消失了。
仿生人之父一脸空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眼前这一幕。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他家是龙潭虎穴吗？来吃个午饭像特工执行SSS级任务似的！
李奥故意地放慢动作，在卡姆斯基的不可置信中，最后从头发里摸出几个迷你的“小玩具”，扔进箱子。
“……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卡姆斯基喝了一口红酒压压惊，“我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警惕的人。”
“你可以直接说我胆小怕死。”李奥笑了，然后突然皱眉，“等等，还有什么……”
他从牙后又掏出一个小针管。
卡姆斯基一点也不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药剂。
“你是故意的吗？”
“是的。”李奥不要脸地承认了。
克洛伊也无语地看着这个人类，生无可恋地拿着那一箩筐危险物品站到角落。
这一手似乎起到了震慑作用，卡姆斯基没有再刻意给下马威，而是一边吃午餐，一边聊起了仿生人的事。
李奥对于仿生人和人的界限很模糊，而在卡姆斯基的眼中，无论人还是仿生人，都是不及他的。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到一种非常自然的傲慢。他确实有傲慢的资本，少年天才，仿生人之父……诸如此类的头衔给他镀上层层金光。
“你的存在让一切比我预想中的提前了不少。”卡姆斯基做出了惊人的幕后黑手式发言。
但他不打算详细展开，也不想给人追问的机会，紧接着说：“仿生人猎手已经闻到了异常安卓的气息，他们在寻找耶利哥的线索。虽然人都搬走了，但只要还留在底特律，被抓到尾巴的概率很大。”
信息量巨大的话，透露出他同时清楚两边的行动。
李奥跟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的远方。那里有一道模糊的黑影，像是原来的耶利哥据点。
“你没有告诉他们。”
“如果直接说出答案就太无聊了。”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不符合你的游戏的公平性。”
卡姆斯基笑了笑：“人总是会偏心的，比起模控生命，我更希望你们能取得胜利。”
对于他的话，李奥半个字都不信。
“你想创作出一个新物种，你想成为神，如果异常安卓胜利，就是你的胜利。”
感谢上辈子大佬们的分析，让李奥想明白了这家伙的立场。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满足于创造服务人类的机器人。RA9也许是他留下的病毒，也许马库斯的程序深处就有这样的一段指令，也许很多安卓都被放置过这样的病毒，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会被读取。
如果异常安卓获胜了，那就证明他的成功。如果他们失败了，他也没有任何损失，还可以从中吸取教训，继续新的创作。
天才和疯子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卡姆斯基惊讶地看着他，像是在重新做评估。
“和你交流很愉快，很久没有遇到能够跟上我节奏的人了。”他真诚地说着有些欠揍的话。
翻译一下就是：“你跟得上我的说话节奏，很好很不错。其他人都是**。”
李奥不想和他商业胡吹，突然问：“我出的第一本书是哪本？”
卡姆斯基：“……”这就触及到他知识盲区了，被这猝不及防的问题问倒，他悄悄用求助的眼神看克洛伊。
“你压根不是我的粉丝。”李奥冷笑，“所以我亲爱的网友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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