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地的蓝血。
*
李奥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吃晚饭。他和马库斯两个人占领了一间办公室。如果在大厅吃饭，他会被所有人盯着看，难以下咽。
“找到汤姆了？”
“他联系上了我们才找到老板。”联络员拉出了鲁伯特给大家认认脸，“你身上的味道真是太糟了，快去洗个澡吧。”
汤姆带着他的杰瑞回来了。
虽然灰头土脸、衣衫褴褛。杰瑞的尾巴还被烧断一大截，还折了一条腿。但好歹是从爆炸中活下来了。
李奥心疼地抱着杰瑞，它软绵绵地叫了两声，舔了舔人类的手指。……并从人类的口袋里叼出来一包香烟。
冷酷无情马库斯：“没收。”
李奥面无表情嘤嘤怪：嘤。
电脑上面正循环播放着完整版的手书。
老板看了几眼就被吸引注意力，他哼了一声，不满道：“要是我再不出来，就要不到版权费了。”
李奥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故意遗憾地说：“太可惜了，你应该再晚点上线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很好猜。”
从不出现的老板娘，和老板对仿生人的奇怪态度……
手书又循环到开头。
一个小人，胸口有一个蓝色沟边的心形空洞，代表了一个仿生人。Ta被投入警局使用，和人类搭档。人类的心形是被红色填充着的。
仿生人心中的空洞逐渐被填满，最后形成了一个被蓝色充满的爱心。
他们脱下警服，周游世界。一张一张代表各地文化的背景图略过，手牵手的两个小人从未改变。然后他们定居下来，每天过着平凡又温馨的小日子。
最后……
老板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那个时候，嫌她的代号太长，就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安吉尔。现在想想，真的是我的天使降临了。啧，都怪你，搞得我个大老爷们这么伤感。”
“我就当你在真情实意地夸奖我了。”
老板抽了抽鼻子：“我们都活得好好的，怎么就被你画死了呢。”
李奥看着他，慢慢问：“那，安吉尔在哪？”
“……她还在下面，我一个人没法带她上来。”
爆炸发生的时候，安吉尔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他……
大面积彻底烧伤，仿生人的自愈能力已经无法修复这部分皮肤，露出了焦黑的机器组件。手脚的关节被震断，蓝血已经干涸变淡。手指已经卷曲到一起，她死死捏着戒指，安静地靠在墙边，面部的三分之二都被烧毁，灰白色的眼球暴露在空气中，没有反应，仿佛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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