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叹了口气，不知道用什么话开场好。“你来做什么？”埃尔默饮尽了杯里的酒，开口问道。声音有点哑，带着点醉意。布鲁斯只感到失望和懊恼：“来看看你。——埃尔默……”他猛的偏头，红酒杯在他身后的门上炸开，伴随着一声脆响。“我好的很。”埃尔默又拿了一支高脚杯，这次倒的是不知名的酒，闻着就知道酒精度低不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埃尔默。”布鲁斯感到不快，强忍着找了个地方坐下。“没怎么想。”埃尔默又喝了一大口，“如果你是想说丝柏凌，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孩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用别**心。——如果你是说我，”他哼了一声，不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嘲讽不言而喻。“你现在不像个义警，倒像个罪犯。”布鲁斯指责道，“我知道，你很不好受。但是你现在有更重大的责任，埃尔默。”“比如说，”埃尔默干脆开始用瓶子喝，“照顾孤苦伶仃的侄女，打理父亲和兄长留下的产业？”
布鲁斯抿紧了唇，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埃尔默。埃尔默是奥德里奇·沃特尔的五个孩子里最像奥德里奇的，几乎完全一样的金发蓝眼。在这样的光影里，他与奥德里奇别无二致。半晌，布鲁斯才开口道：“你忘了你做义警的初衷了吗？”他之前隐忍的的怒火完全表现在了声音里。“我没有忘，——永远也不会忘。”埃尔默嗤笑了一声，“但这不代表你可以用这一点来指示我该干什么。”他站起来，走到布鲁斯面前，俯视着他，“我不需要你来管教，韦恩。”
布鲁斯也站了起来，和埃尔默对视着。布鲁斯的眼睛是棕黑色的，月光下像两口幽深的井；埃尔默的蓝眼睛则像两块冰。“你又明白什么呢，韦恩。”埃尔默低声说，“你什么都有。有父母，还有两个儿子。——而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布鲁斯能看清埃尔默眼里的冷淡疏离。埃尔默忽然又冷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瓶子扔在地毯上，顺手抄起桌子上一瓶还剩一半的红酒，倒在杯里，混着白酒，喝了一口。布鲁斯伸手去夺他的酒杯：“够了！……”
埃尔默手腕一抖，把大半杯酒都泼在了布鲁斯脸上。稀释成玫红色的红酒从布鲁斯下巴滴下来。布鲁斯短暂地停了一瞬，随后就与埃尔默扭打起来。
布鲁斯走的是格斗术专精，埃尔默学的东西虽然不成严谨系统，但某种程度上埃尔默反而克制了布鲁斯。所以最后埃尔默略胜一筹，借着一个把布鲁斯摁在桌面上的空挡，从桌面下掏出一副磁力手铐，直接铐住了布鲁斯。布鲁斯高高扬起眉毛：“真谢谢你没把我摔在碎玻璃上。”刚才两人各有几次倒地，埃尔默到底没真的醉，一直注意不让布鲁斯挨着酒瓶的碎片。他们俩停下了动作，喘息着平复心跳。埃尔默把布鲁斯拽起来，转而抵在墙上。磁铐吸在墙上，让布鲁斯难以挣脱。埃尔默手里不知何时又拿起酒杯。
这次酒杯抵在了布鲁斯唇边。布鲁斯当然不喝酒，埃尔默手上不停，杯里的酒流到布鲁斯唇上，淌到下巴，经过喉结，最后消失在衬衫里。白衬衫很快晕开一片暗桃红色。布鲁斯不耐的扭头：“怎么，你也要玩这种女人的把戏了？”“当然不。”埃尔默把酒杯撤回一点，避免酒流到布鲁斯嘴里，“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在正面交锋的时候单枪匹马赢了蝙蝠侠。”他扔下酒杯，一手抚上布鲁斯腰际，另一手掌心贴上布鲁斯的颈动脉。布鲁斯睁着眼，任凭埃尔默握住了自己的脖颈要害。埃尔默静默了几秒，感受着掌心下的搏动，然后上前半步，慢慢的凑过去，吻上了布鲁斯的唇。布鲁斯没有迎合也没拒绝，直视着埃尔默的眼睛。埃尔默错开了他的目光，盯着墙纸看。
那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尽管埃尔默和布鲁斯都微张了嘴，两人的牙齿仍旧碰在一起。本来是很尴尬的情况，但他们都很坦荡。布鲁斯的唇是干燥的，埃尔默的唇则是湿润的。埃尔默就用自己的唇去润布鲁斯的。他抚着布鲁斯腰际的手拽出布鲁斯的衬衫，伸进去用掌心描绘着布鲁斯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知道布鲁斯身上的伤疤，就像布鲁斯也知道他的。在他的掌心抚上布鲁斯胸前的时候，布鲁斯终于挣扎了一下，用膝盖撞了一下埃尔默的大腿。埃尔默动作不停，只是更加认真地加深了这个吻，握着布鲁斯脖颈的手稍稍用力，把他完全抵在墙上，另一手用力按压了几下布鲁斯腿上的穴道，让他的双腿一时难以动作，又回到布鲁斯胸前用指甲划出一道红痕。喘息在静谧的室内清晰可闻。埃尔默虽然不是个像布鲁斯那样的花花公子，但花花公子的本事也一样不少。两人像是换了种方式较劲，要在接吻这件事上一决高下。只是布鲁斯处于不利局面，受制于人；埃尔默的浴衣腰带被布鲁斯在刚才的打斗中拽开了，他整个身体都贴在布鲁斯身上，随着呼吸一下一下贴得更近，布鲁斯都能感知出他刚毅的线条。和之前的打斗相比，现在的局面更加莫名其妙。布鲁斯自己不觉得太厌恶，但埃尔默却好像动了真格，握着布鲁斯脖颈的手不知不觉松开，扶上了布鲁斯的头，抚着布鲁斯胸前的手也松开了，扯开了布鲁斯的腰带。
布鲁斯在埃尔默的手伸进他的内裤时喝止了他。
“现在呢？能跟我好好说话了？”埃尔默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布鲁斯快要发怒才放开他，布鲁斯嫌恶的把衣服勉强系上扣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布鲁斯。”埃尔默坐回沙发，“我已经不是个小孩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放软了语气，“——而且我这样，对一些人来说是好事，我也省得麻烦。我很好，布鲁斯。”
“你——”布鲁斯抿紧了唇，摇了摇头，“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夜巡吗？”
“港口见。”
三天后，大都会的人们惊讶的发现，超人又有了新搭档。那是个与超人年纪相仿的青年，穿着与超人相似的白色制服，话不多。在一次救援后接受采访时，超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拽住了转身就要飞走的欧尔，向记者介绍：“这是我的哥哥，来地球看望我，顺便帮帮忙。”他加重了“哥哥”这个词。记者们看着欧尔胸前的“s”，都表示明白。在闪光灯下，欧尔迟疑了一下：“……我的代号是‘白领主’（white lord）。”
超人笑着搂住他的肩膀。机械公敌维持着四层楼那么高，坐在他们身后，看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被抓来顶班的实习生路易斯·莱恩拍下了历史性的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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