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色厉内荏道:“你想动用私刑?我一不违法二不犯罪,凭什么对我一个良民上刑?!”
“凭什么?就凭你鬼鬼祟祟,意图刺探军机就能直接把你杀了!”那人吊起眉眼,凶气毕露,让人不禁胆寒。
“我连大军在哪都不知道如何刺探军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怕对方真的要杀我,梗着脖子喊道。
那魏将军眯了眯眼,眼底杀机一闪而过,就在他要下令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时,刚才出去找户籍的小兵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手里还举着一方印信,大喊道:“将军将军!此人万万不可冒犯啊!”
魏良一愣,就见小兵恭敬的将那枚私人印章双手捧着递上前来,他接过一看,腾的一下起身,慌道:“快!快下了他的镣铐!”
说罢绕开桌子,亲自上前扶起我,面上露出难看笑颜,“那什么,叶……叶先生,你既然有大帅的私印怎么不早说呢?害我们出了这么大的误会!吃亏了不是?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哈哈,哈哈哈……”
我皱眉听着那人的干笑,待狱卒下了镣铐,摸着起红印的手腕,淡道:“一枚印章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行李是南玉收拾的,我哪知道原来这普普通通的印章居然这么厉害,能让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如此大惊失色,估计连南玉自己也不知道吧!
魏良嘴角一抽,眼前的青年觉得不用大惊小怪,他却实打实的惊出一身冷汗!
大帅的私印可不是谁都能给的,而能拥有大帅私印的人又岂止是故交那么简单!若他刚才一时冲动,伤了这青年一根毫毛,别说吃顿大挂落,说不定都不能在大帅手底下混呢!
思及此,他对那青年越发和睦了。
出了监牢,我坐在大堂左首,喝着刚沏的热茶,听着那魏良魏将军旁敲侧击着我与燕怀远的关系,含笑不语,只问他我何时能走?
那人叹息,如今军情险峻,就连他都不能擅离职守,更别说面见大帅了!
“我自己去不行吗?为何要你护送?”我斜眼睨他。
他抹了一把脸,尴尬笑道:“我这不是怕你路上再出什么意外么,若你有个闪失我岂不是愧对大帅的栽培之恩?”
我和他一起假笑,最后看破一切道:“行了,是我来的匆忙,没顾及形势才被当成奸细抓进牢里。你也是职责所在,先前的事不过误会一场,解开了也就罢了,我不会和你大帅告刁状的。”
那人听后明显放松了,嘴上还是客气道:“叶先生这是哪里话!我是真担心你路上不安全。不如你再多等五天,待粮草辎重都备齐了,和我一道走吧!”
我思虑几下,想到只凭自己这白身只怕路上关卡重重,说不定还会惹上麻烦,反正已经耽误好几天了也不差这些日子,遂点头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叨扰魏将军了。”
“客气客气!”
魏良眉开眼笑。他得趁这几日的功夫好好与眼前的青年打好关系,不仅要缓和先前的误会,若能通过青年的路子把他调到前线与那些鞑子面对面拼杀那就更好了!
……
五日后,我和侍剑弃了马车,骑马跟在魏良身后押送粮草。
虽然那魏良对我很是客气,衣食方面也很体贴,然而周围的监视却不少,想要自如行走更是不可能!
他事先和我说过怕这些后勤物资有失,为安全起见只能委屈我,现下虽然不自在,但还能忍。毕竟若那魏良真心大到随我四处游荡我也忧心这队伍防卫不密,给奸细可乘之机。
如此走了三天,我们终于到了玉门关!
雄伟的城墙,忙碌巡逻的哨兵,此起彼伏的口号,打着赤膊不惧严寒操练的兵卒以及随着呼啸北风送入鼻尖的铁血气势都让我心旌神摇。
我的萧哥,就是从这冰天雪地里走出来,经历了战火的淬炼和岁月的洗礼才成为如今名震四方的武定侯!镇国柱石!天下兵马大元帅!
而这样一个顶天立地,威武雄壮的男人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
任何人都不可能如我一样爱他,如他一样爱我!
我和他就是天生一对,万事万物都不能分开我们!
我压下沸腾的思绪,耐心等着魏良和另一位将军交接完毕,才在他的带领下步入燕怀远的帅帐。
“大帅!您看我带谁来了!”魏良得了大帅的召见,哈哈笑着进入营帐。
我跟在后头,一眼就见我的萧哥戴着鬼脸面具坐在主位,气势逼人,霸气十足!
“萧哥!”
我心神激荡,往前走了三四步,在桌前定住,痴痴的看着他,眼泪滚滚而落,“萧哥……我记起你了,我全都记起来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分离了!”
我呜呜低泣着,可我面前的萧哥一动不动,手指在桌上轻点,一旁的偏将走上前来,对我道:“这位叶先生,大帅在处理公务,有什么私事还请延后再谈。”
我一腔深情被突来的冷水浇灭,既震惊又不解的看着萧哥,可对方毫无反应,我抿了抿唇,只能压下澎湃心绪,擦干眼泪,跟着那位偏将去到另一处营帐等候。
路上那偏将自报家门,说他姓杨名辉,还问我与大帅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大帅的私印。
我被萧哥的反应打击到了,对那人的问话置之不理,只赌气的想待会儿就算萧哥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我也不会放过他,要让他的**好好明白谁才是主人!
哼!亏我这么千里迢迢的赶来与他相会,路上的辛苦不必提,我还差点陷在牢里小命不保!他就是这么对我的?连一点欣喜的情绪都没有,好像我是陌生人一样!
我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这一生就生到天黑,燕怀远和杨辉一起进帐。
我吊着眼,阴阳怪气道:“大帅真是好大的威风!我一介白丁巴巴的往你面前凑是我逾礼了!”
燕怀远呆呆的立在原地,既不说话也不动,像是木头人一样。我皱了皱眉,仔细打量眼前的人,最后惊愕道:“你不是燕怀……”
后一个字被一旁的杨辉眼疾手快的上前捂住。
我骇然无比,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萧哥呢?
为何有人会假冒他!
难道萧哥遭遇不测了?!
我越想越害怕,挣扎不过就张嘴去咬杨辉的手,下了死力气。
那杨辉被我咬的闷哼一声,抬手点住我的定穴和哑穴。
我瞬间不能动弹,连声音都不能出,只能怒瞪着眼看他们。
那恶人退后一步,对我低声细语道:“事急从权,不得已冒犯叶先生还请见谅。我们大帅去执行秘密任务,未免被敌军知晓这才让张涛假扮成大帅。你既然能一眼认出他不是大帅,想必与大帅关系匪浅,我冒险将机密道出,之后就要委屈你在这营帐里一直待到大帅归来为止。你若明白就连眨两下眼我便给你解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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