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尘一直抱着我，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来。抬头看我时，神色还有些不自然，尴尬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理解的笑笑，“没事儿，这很正常，食色性也嘛！”
萧陌尘似乎对我的话有些不满，轻蹙眉头，定定的看了我几眼，之后翻了个身，躺到我旁边，什么话也不说了。
我和他并排躺着，静默良久才问：“你都不问吗？”
“什么？”
“我哭的事。”
“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我若随意问起，只怕又会勾起你的伤心事。”
听到萧陌尘这么说，我抿了下唇，侧身去看他，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清凌凌的目光里没有好奇也没有探究，只有无限的关怀和担忧。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移了过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叹道：“本来不想说的，可我更怕你在别人那儿听到了什么，会瞧不起我，以为我就是这么下贱的人……”
话才说到这儿，萧陌尘就握住了我的手，歉道：“我没觉得你下贱！之前骂你的话都是我气急胡说的，是我的错……”
“不是这个……”我摇摇头，苦笑道：“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是被王爷买进府的。没进府之前，我是个小倌，专做皮肉生意的下等人。”
小倌？专做皮肉生意的下等人？
自小便在首华山学艺习武的萧陌尘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词，皱眉问：“小倌是和妓女一样？”
“不一样……”我声音低落，“小倌，比妓女还不如……”
“你，你怎会……”
我听到萧陌尘有些艰难的问，自嘲的一笑，“想问我为什么会变成小倌？”
“很简单啊，家里穷，穷的都没米下锅了，只能把最小的孩子卖了，换些银钱度日。我还记得那时我被卖了三两银子，还没一件衣服值钱……”
萧陌尘瞪大眼睛，心疼的问：“你那时候，多大？”
“六岁吧，我是家里第七个孩子，我爹娘没给我取名字，就小七小七的叫我，轻寒这个名字还是王爷赐的。”我蹭了蹭萧陌尘的肩膀，缓缓道：“我也不恨我爹娘，那时候的日子的确太苦了，苦到我都忘了我爹娘的模样，却还记得饿肚子时那前胸贴后背的感觉，难受极了……”
“那你……在青楼是怎么长大的？”萧陌尘抬手揽住少年，让他靠的再近些，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温暖他。
只是一想到他那么小就被卖到妓院里，不知受了多少罪，心就像浸了黄连水一样，又苦又涩。
“那不叫青楼，叫南馆。”我回抱住萧陌尘，纠正了他的称呼，“其实也还好，我那时候小，就给那些小倌们当小厮，做些伺候人的活计，和南玉现在做的事一样。不过到了我十二岁，妈妈就让我接受调教，为接客做准备了。”
“我每天都要学着怎么用唇舌伺候人，给人带来快感，做不好的话就要挨饿。**也要塞**做**，还好那**只比一个手指粗些，塞的时候并不疼。因为我生的比较好，妈妈着重培养我，花了三年时间想把我养成头牌，好给他多揽客源，没想到我一脚踏进王府，再也不用在烟花之地沉沦了……”
我扯起一抹微笑，“也不知王爷买我的时候花了多少银子，怎么着也要比三两银子贵十倍吧！”
就连我现在得的赏赐，都能买几百个当初的自己了……
萧陌尘听出少年的自嘲之意，揽着他肩膀的手紧了一下，闷道：“你那时候很苦吧！”
“做人哪有不苦的？在南馆的时候，被打骂苦，饿肚子苦，受调教苦，进了王府，虽然吃穿不愁，可王爷不太好伺候，也苦……”
我将头埋在萧陌尘的颈间，闷闷的问：“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你会瞧不起我吗？”
“不会！”萧陌尘抱的少年更紧了，偏头在少年耳边极郑重的说：“这些都不是你自愿的，我怎会因你命运坎坷而瞧你不起？”
听到他的话，我猛地抬头，得寸进尺的问道：“那你以后就算被我气着了也不能不理我，行不行？”
萧陌尘哑然，觉得自己好像踏进了一个陷阱。
“萧哥你果然只是说说而已，其实心里就是瞧不起我……”见萧陌尘久不答话，我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放开了抱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肩膀还一抽一抽的，活像被谁欺负了似的。
“我答应你……”良久，身后的人沉声道：“以后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不理你。”
“真的？”我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咱们来拉钩！”
萧陌尘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那个以为哭了其实没哭的叶轻寒强硬的掰出尾指，和他的勾在一起，边摇边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拉完了又盖章，两个大拇指互相印着，像两个小人儿在亲嘴。
萧陌尘为自己的联想感到脸红，视线不自觉的停在叶轻寒唇上，想再尝一尝那柔软的滋味。
盖完章，我笑眯眯的抬头，却见萧陌尘在楞楞的看着我。
“萧哥？”我张开五指在萧陌尘眼前晃了晃，“你怎么发呆了？”
萧陌尘回过神，为自己起的淫思感到羞耻，轻咳一声道：“没什么，睡吧！你才喝了药，多睡睡对你有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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