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子菡如何?”看蓝曦臣从金子菡的房间出来,蓝忘机迎上去关心的问道。
“除祟时灵识消耗过度,被水行渊最后的反扑反噬,好在叔父的防御阵护住了,将养几天应该就无大碍了。”蓝曦臣轻手轻脚的把房门关上,虽然这么说着,眉宇间却还是有些担忧。
“水行渊如何?”
“已经完全清除了。”蓝曦臣转身,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心情却轻松不起来,“正是因为想要完全除去,她才强撑着透支了不少灵识。”
蓝忘机看了房门一眼,点点头。
“我跟叔父商议过了,我们既已身在局中,自欺欺人无用,还是要尽力而为。”蓝曦臣轻叹了口气,嘱咐道,“你此次下山,就不要惊动她了,自己一路小心。此事,是否需要告知魏公子?”
“不必。”蓝忘机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看向了蓝曦臣,想说些什么,却又终是没有开口,只是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蓝曦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金子菡紧闭的房门,面色凝重,心中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山雨欲来,独善其身已成为一种奢望,只希望他们都能平安。
“温公子,请回吧。”
蓝曦臣看着不请自来的温晁,虽然对此人的不喜已到达顶点,却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衿贵守礼的样子,这也是温晁最讨厌的样子。
“可能我现在不能把你怎么样,可你别忘了,蓝忘机他今天刚刚独自下山。”温晁狠狠的强调了“独自”二字,看到蓝曦臣难以控制自己的心绪以至于右手紧了紧,满意的转身离去,“蓝曦臣,快点把阴铁交给仙督,留你们姑苏蓝氏一条生路。”
看他离去,蓝曦臣终于褪下了尽在掌握的面具,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担忧。
“曦臣哥,忘机他,下山去寻阴铁了?”
金子菡因为灵识受伤,到现在还面色惨白,在眉心朱砂的对比下,显得更加娇弱。虽然灵识受伤,可灵力无损,她不想待在房间里,不成想正撞见温晁来示威。
“你受伤了怎么能乱跑?”蓝曦臣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她身边扶住她,“不要胡闹,我送你回去。”
“曦臣哥,阴铁事关重大,忘机一个人下山,我……”金子菡没有拒绝他的搀扶,却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让他动作。
“你先养好伤,其他的再议。”蓝曦臣平时虽然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有一些原则和底线还是说一不二的。
金子菡也明白这一点,顺从的让他扶她回房,却还是跟他讨价还价道,“曦臣哥,我这伤休养几天就好了,等我伤好了,你放我去寻忘机?”
蓝曦臣沉默不言,无视金子菡的争取,金子菡也知他心情烦躁,争取了一下就不再开口。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她房中,蓝曦臣扶她在床上躺好,自己则坐在桌案边拿出了裂冰,声音近乎于叹息,“子菡,你这样,让我怎么能放心?”
“曦臣哥……”金子菡抬头,看见蓝曦臣难得的愁绪,喉间一哽,说不出话来。
蓝曦臣摇摇头,拿起裂冰吹奏起来,语调是金子菡熟悉的安神曲,自她出师之后,蓝曦臣就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睡前为她吹奏过了。她痴痴的看着她喜欢的那个人,坐在她房间的桌案边,只为她一个人吹奏的安神,心绪慢慢放松,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是夜,云深不知处的安神曲响了整整一夜。
“如果是为了阴铁,那我想,大概是不必留下他的性命了。”
一道清丽的女生由远及近,众人抬头看去,却是一席熟悉而耀眼的金星雪浪袍。来人肌肤胜雪,眉间一点朱砂更显风姿绰若,端正大方的向聂明玦见礼,“聂宗主,兰陵金氏金子菡,未曾知会就上门叨扰,失礼之处请聂宗主见谅。”
虽从未谋面,聂明玦对金子菡自是不陌生。虽说世家仙子榜以长相排名,可谁不知道琼华传人金子菡绝非仅有姿色之人,他刚刚被几个小辈激起的怒火稍稍被压制了一些,并没有计较她不请自来,却也记得她刚说过的话,“金姑娘此话怎讲?”
自那日除水行渊受伤之后,金子菡被蓝曦臣看着在云深不知处足足休养了10天才被允许下山,她出了云深不知处便一路御剑而来。
她从袖中拿出了一只封恶乾坤袋,递给蓝忘机,“被薛洋藏在栎阳常氏的阴铁碎片已经被我找到,所以留他性命,也无甚意义,是时候让他血债血偿了。”
“我们把常氏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你是怎么找到的?”魏无羡打量着蓝忘机手里的乾坤袋,看蓝湛检查过没有问题之后啧啧称奇,探寻的看向金子菡。
“你知道我在一定范围内是能感应到阴铁碎片上斑驳的灵识的,我跟着之前留在忘机身上的金氏传讯纸蝶追踪到栎阳常府,没想到慢了你们一步,却是感应到了薛洋藏在狗肚子中的阴铁碎片,所以顺手便取来了。”
金子菡向众人解释来龙去脉,薛洋的脸色随着她的讲述越来越难看。
“狗肚子里?”魏无羡他们登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一群世家公子若能想到查看狗的尸身,也是不容易,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这个小流氓的底线,低估了他对人性的把握,“薛洋,你很有创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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