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是更华贵冷肃,她的痕迹在消散,他甚至在遗忘她的面容,若不是嬴彧留下的画像,他可能早已不记得她究竟是何模样。
他有时会想看又不敢去看夏的脸,夏像她,不似她。
这世上只有一个卫熙。“小姐?”男子俊秀面容上显露的笑容,宛如春日最灿烂的阳光,晃了卫熙的神。
“小姐也不是普通人家,如何便做了这种事?”
嬴政即使因为卫熙赠花的行为而喜悦,可今日他若是不在这,熙儿见了别的男人,会不会也一样,然后成了一番好事?
“男子都是这般吗?”卫熙看着眉飞入鬓,气质卓然的身前人,觉得这话实在有些口是心非,她笑了笑,很是好看“公子以为呢?”
嬴政凝视着她,卫熙一向聪慧,他与她同处十余年,自然明白她的心思。觉得自己道貌岸然?
嬴政想,虽然也不算错,可,承认是不可能的,于是,他道:“某家中无妻室,若小姐不嫌弃,愿以三媒六聘,娶小姐为妻。”
嬴政觉得,他必须要让熙儿觉得他是正经的,即使他现在是无比渴求她。卫熙觉得一见钟情不是假的,却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她真的只是想睡个男人,她不是来谈婚论嫁的,卫熙看着与她并肩而立的俊秀男子,心想难不成还要霸王硬上弓?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卫熙问了话,她总不能一直叫他公子,虽说也不错,却,不大合适。“尚策”
“好名,”卫熙想了想,说。“小姐呢?”嬴政直视着她清楚透亮的双眼问,他知道她是谁,却还是想知道,她会对自己说出一个怎样的名字。
“卫熙,”卫熙用了她的本名,她曾被掩盖在过往中的名字。“亦是极好。”嬴政说了句,牵起卫熙的手往室内走去。
“小姐可要饮酒?”饮酒助兴?卫熙觉得自己再喝就要醉了,自然是拒绝了,尚策的手掌宽大,有练剑的茧子,他握着他的手,让她觉得有些热。
尚策为她宽衣解带,很熟练,卫熙想,他不是一个风流浪子,便是一个待妻妾极好的人。
卫熙没有替他男子人解过衣裳,但她素来着男装,也知道暗扣在哪里。
白衣好看是好看,却不耐脏,不如黑色,只可惜,秦王政统一后,这就不是普通人能穿的了,好吧,在这个时代,黑红皆不易染,本就不是普通人能穿的起的。
嬴政最开始是温柔的,他用他两辈子难以想像的温柔和耐心来对待身下的女子。
他细细密密地吻着她,从红唇到脖颈。
卫熙本是有些紧张,纵然被尚策给安抚下来,可最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僵硬了身子。
“轻些!”卫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在嬴政耳中却宛如天籁。他的熙儿,还是他的。
“好。”他看着她,吻了吻她美丽至极的双眼。
卫熙被尚策压在床榻上,恍惚间想着男女之事就是这个样子的?倒是滋味甚美。
次日卫熙醒来,床榻是干净的,尚策躺在她身侧,呼吸均匀,她仔细想了想,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和一个男人有了夫妻之实,还是个不错的男人。
可那之后呢?当然是溜了,她反正是不会负责的。
故洗看到眉目含情,面色红润的卫熙,狠狠压下欲跳动的眉头。
“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卫熙拢了拢碎发,眉目清澈道。“……”故洗摇摇头,心想,你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走吧。”他也没办法,就为那个被妹妹睡了的男人默哀吧。“嗯。”
故洗和卫熙没回天宗,而是去了位于楚国境内苍梧山。
舜南巡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这苍梧山又名九嶷山。
《水经注》云:“苍梧之野,峰秀数郡之间,罗岩九峰,各导一溪、岫壑负阻,异岭同势。游者疑焉,故曰:九嶷山。”
九嶷山在永州市宁远县内,宁远县位于湖南省南部、湘江支流潇水上游。
宁远县战国为楚地,秦灭六国后,公元前221年置长沙郡,于此有舂陵、泠道二县,北宋乾德元年始有宁远县之名。
当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现在这里没有宁远,也没有泠道。
淮南便隐居于此。卫熙多年前曾来过这里,她自然也见了自己哪位如同天上仙人般的外祖父。
今时今日来此,避的不是尚策,而是她那麻烦至极的老父亲。
“你也不用如此着急,”风淮南对看上去急得要冒火的卫真宽言安慰,作为一个在恰当的时间有了妻子,女儿又在恰当的时间成了亲的人,他确实不怎么了解卫真老父亲般的心态。
但这并不妨碍他劝慰,谁让他是岳父呢?
“父亲说的是,只是我免不了操心。”卫真虽然并不执着把长女嫁出去,可,还是希望她能享有平凡人的快乐的,丈夫在旁,子女承欢膝下。
淮南沉默了会,还是没说出反驳的话,道理是能明白的,可接不接受却是另一个问题,卫真如此,他也用不着强求。
“主君,小姐回来了。”小童上前通禀,淮南点点头,没说什么,卫真却是急不可耐地走了出去,颇有风风火火的意味。
“卫公如此想念小姐吗?”决明不解。淮南听到决明天真的话,摇头笑笑,心想你那里懂老父亲的心态?
“主君该多笑笑才好。”决明看淮南的笑,只觉如仙人下凡,一时便心直口快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淮南看着懵懂的小童,想着许多年前洛儿也这么说,又想到如今卫熙都如此大了,只觉时光流逝,事实无常。他都这样老了,那里还需要给人笑呢?
“爹!”卫熙看到老父亲那熟悉的身影时,顿时觉得人生无望。
她狠狠瞪了瞪故洗,你偏要来九嶷山,然后呢。故洗忽视了卫熙的视线,转而向卫真行礼问好,他才不给衣食父母找不痛快呢,毕竟出钱请他做护卫的是卫真叔父,可不是让人难以消受的卫熙。
“你不想相看人与我说就是了,何必跑到九嶷山这样远的地方,也不怕扰了你外祖。”
卫熙“……”
外祖他并不在意的好嘛!他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那里会在乎这些?
卫真没有理会女儿纠结复杂的心情,他现在是知道熙儿不想嫁人,“不嫁人就不嫁人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您那么兴奋到不能自已,一副想把我迫不及待嫁出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就在卫熙默默吐槽时,卫真放下了握着女儿手腕的手,脸色突然变得很是难看。
“父亲?”卫熙看着眉宇间有纠结的卫真,扬眉问道。
“你……”卫真看着女儿,欲言又止,不知说什么。
卫熙:???
作者说:卫熙是用生命在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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