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迭迷迷糊糊捞过手机。
几个未接电话,几封未读短信。
皱着眉头重重闭眼又睁开,宋三迭揉揉眼,甚不清醒地点开短信。
老师:
辛苦三迭一个月以来的帮忙代课,我身体好的差不多,可以回去上课了。
最近有时间吗?老师请你喝酒啊。
未知号码:
我是许非,知道你早就把我以前的号码拉黑了,这是新的。
对不起。还有迟来的生日祝福。生日快乐三迭,礼物我给你寄过去了,记得收一下,再讨厌我钱是无辜的不是。(笑脸玫瑰玫瑰)
最后问下,昨天来……
宋三迭一把丢开手机,吃力睁开的眼睛再次闭上,懒得再读下去。温暖舒服的床让他忍不住翻个身,抱紧被子想继续入睡。
灰色的睡袍穿在身上柔软的很,黑色的窗帘看起来就很遮光的样子……
唔……灰色的?黑色的?
他的睡袍是这个颜色吗,怎么记得他卧室的窗帘是米黄色来着……
宋三迭猛然睁开眼,忽地坐起身四下打量,越看越震惊。
陌生的卧室陌生的床,宋三迭颤颤巍巍地揪过睡衣领子,十分宽松,陌生的洗衣液味道刺激的他大脑空白。
“醒了”,易临自门口入,将碗放在床旁桌上,好笑地看着宋三迭注意到他后立马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球,“昨天你喝多了,我恰好碰到你,就把你带回来了。干嘛呀老师这么看着我,我又不知道你家是不是,只能把你带回我家。”
“衣服我给你送去洗了,吐一身。”
易临磁性低沉的声音宛若晴天霹雳,霹得宋三迭脑袋发晕眼前发黑,满心都是吐一身吐一身吐一身……
宋三迭觉得他不应该呆在床上,他应该找个地缝钻进去。
浑身上下都被被子裹住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的宋三迭,俊脸“噌”地一声红成番茄,那声“谢谢”细的跟蚊子哼哼出来一样。
易临坐在床边端过碗,努力压下忍不住想狂笑的情绪,用勺子搅搅尚温热的汤,满脸和善温柔:“来,老师先喝点醒酒的汤,头痛吗?”
宋三迭丢开手中捏住的被角,捂着嘴巴疯狂摇头,
“洗……”
“什么”,易临手下动作一顿,嘴角抿得死死的,若无其事地道,“老师你大点声。”
“洗手间!”
闷闷的,手掌后发出的捂得发紧的声音。
易临低着头,向旁边一指。宋三迭急急忙忙下床,踩着床边早已被人细心放置的拖鞋一溜儿烟地跑去了洗手间。
“我可以用哪个杯子……?”
“粉色那个,和蓝色一起买来从来没用过,老师你用就行了。”
站在洗手间白瓷地面上的宋三迭与粉红色小杯子面面相觑,旁边的蓝色小杯子招摇着娇羞挥手送别自己的媳妇。
媳妇?
这是情侣杯子吧,是吧是吧?
宋三迭哆哆嗦嗦:“真,真的可以吗?”
易临没忍住,压着自己小小“扑哧”一声,语气中都带上了笑声。
当然,此刻满脑子被奇奇怪怪信息塞满的宋三迭没能注意到有人憋不住在笑他。
易临说:“真的可以,真没用过,老师你就放心吧。”
后面宋三迭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易临没听见。他现在正埋在床上宋三迭丢下的被子里,生平第一次笑得控制不住,表情管理失控。
师父和游戏里一样,可爱得犯规。
唯一有区别的,大概就是身高和性别。
易临摇摇头,没差,没差的。
很久之后的某天,宋三迭偶然知道在这个上榜人生中最尴尬一天当中易临那时的想法,当场暴起拿着抱枕去锤一脸坏笑不怀好意的徒弟。
哪没差了,怎么就没差了?!曲阳关在游戏里是一米五左右可可爱爱让人恨不得摘星星捞月亮的软萌女孩子,而他是一米八身材硬邦邦的男人,男人!
原来不奔现不是为了保护徒弟这颗易碎的玻璃少女心,而是为了保护他幼小脆弱的神经……
易临在被子里不愿抬起头,被子里宋三迭残留的味道与自己的味道混合,他左闻闻右嗅嗅满意极了。
正洗漱的宋三迭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怎么会有一种被大型食肉动物(bian tai)在背后盯住了的感觉,如芒在刺。
“老师你要不要冲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
易临起身,足足有一米□□的个子立在洗手间门前,阳光顺着拉开窗帘的落地窗照在他身上,在门口留下不小的阴影。
听到对方略带腼腆的回答后,易临神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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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许非面色不善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视线移到他充满占有欲的拥抱上,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易临没有再理会,只是小心翼翼地揽着宋三迭走向电梯。
“你……”许非不死心,连忙跟上想要拉住宋三迭。
“你不用管我是谁”,易临护着晕乎乎的宋三迭,挡开许非的手。仗着身高优势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许非,“三迭应该说过要跟过去的他,还有你,后会无期吧。”
“不用谢我,勇气是我给的”,易临勾着嘴角,如果忽略掉眼里冰冷的无机质,他语气平缓的像朋友间寻常闲聊,“若不是我,你今天可能都不会见到宋三迭这个人。”
电梯缓缓打开,易临毫不犹豫地带人离开按下关闭键,门一点点阖上,徒留许非怔在原地。
银色的宝马i8在排列整齐的路灯下一骑绝尘,温暖的灯光渲染着幢幢树影映在宋三迭红扑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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