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希兮用手肘碰了碰小刘，缓缓开口：“不是可惜。”
小刘看候希兮，听她继续。
“是考验。”
“啊？”小刘没懂。
候希兮没回小刘，扬着声音喊了前面一句：“麒哥。”
封麒停下来，转过身看她。
候希兮抿嘴，直接就在大街上喊：“要不要和我谈恋爱啊？”
小刘的嘴惊得张大，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见过大胆的，没见过这么大胆的。
她这一早上都经历了什么……
有风吹来，他渐渐眯了眼。
然后他吐出两个字，被风带走。
“不要。”
*
被封麒拒绝，在候希兮的意料之中。她当时只是叹了句“可惜”就没再多说了，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看起来就像是她开了个玩笑。
小刘回了警局，封麒则是把候希兮送回了荣华小区。王肆意还在监控室奋战，封麒要去与他会和。到了小区门口，封麒嘱咐候希兮：“今明还有两瓶针，记得去医院。”
候希兮见封麒要去物业管理处，她跟上他，说：“既然查到我头上了，一起呗。”
封麒没拦着她，让她跟着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王肆意正盯着监控录像看。听到开门的动静，按了暂停，见是封麒和候希兮，笑道：“老大，你们回了。”
说着，又看向候希兮。
“小猴子，你昨晚可把我们老大吓坏了。”
封麒瞪了王肆意眼。
王肆意摸了摸鼻子，问候希兮：“现在好点了吗？”
“谢谢王哥关心。”候希兮道了声谢，说，“头还有点闷闷沉沉的，不做点事情的话可能会废掉。”
候希兮都跟到这里来了，王肆意知道她应该了解警方在查候岩。他默默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小猴子，虽然吧我们是因为案子认识的，但你叫我一声王哥我就已经把你当朋友了！你爸这事说真的不太乐观，我知道你相信你爸，我们也不会随便冤枉一个人，最后结果是怎么样我们都会用证据说话……”
“我知道。”王肆意的善意候希兮看在眼前，她也真诚地看着他，说道，“所以，我从来没觉得和你们是对立的。我们都在追求真相。真相会告诉我们，他是个怎样的人。或许我爸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他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王肆意说。
候希兮笑了笑，看向封麒。封麒也正好在看她，那双眼里有光亮微闪。候希兮心口一动，看着他说：“封麒，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我爸是凶手前，我会坚持相信我爸，也会尊重你们查案。也希望你们，别把他一棒子打死。”
封麒看了她许久，然后应了声：“好。”
封麒收回看候希兮的视线，问王肆意：“有发现吗？”
王肆意摇头：“候岩是真没回来过。”
说完，王肆意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但……”
“但什么？”
王肆意在电脑上一顿操作，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点击播放，开口道：“王璐有点奇怪。”
监控视频里，王璐在一楼进入电梯，然后按了十六层的数字按键。但到了十六楼，她没出电梯，按了将近五分钟的开门键才松手，又按了十三层。
“这段监控是十月四日的。”王肆意说，“她戴着墨镜，但从她表情看来，似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在十六楼待了五分钟，但这五分钟她没说话也没动，只按着开门键，而且我看了十六楼电梯外的监控，那个时间段没有人在走廊。”
封麒皱了眉。
候希兮看着监控里王璐的身影微微出神，片刻后，她沉着声音说了句：“我是十月五日凌晨收到邮件的。”
封麒手指微动，转而问她：“你觉得她的反常和你收到邮件有关？”
“不知道。”候希兮摇头，“我甚至不知道她和我爸有没有关。”
前天晚上，候希兮去找了王璐，但话说完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算自己和王璐对峙，她都没承认和老猴子是朋友。
但真的没关系吗？
却又有太多的凑巧……
王肆意问：“老大，要不要去盘问王璐？”
封麒摇头：“这段监控说明不了什么。”
“也是。”王肆意点头说，“没有实质性证据，怎么瞎说都可以。”
讨论完，王肆意又继续查看监控。他们昨晚是从当天的十月十九往前看的，现在王肆意已经看到了九月二十四日。九月二十四日，是候岩说去非洲的那天。
监控看到这里，差不多也明了了，候岩在失踪期间没有回过荣华小区。
此时，监控正好看到候希兮当天回家。监控镜头是彩色的，可以看到她一身藏青色的长袖连衣裙，披散着微卷的头发，格外清新好看。
王肆意看着，感叹了句：“我这监控录像看了这么多天的，就没见小猴子衣服有重复的。”
候希兮瞥了眼录像里的自己，笑着说：“衣服大多是买给工作室用的，我除了是老板，是摄影师，也是模特。”
“身兼数职啊。”王肆意给候希兮点赞，“能者多劳，怪不得小猴子能开工作室呢。”
封麒听王肆意这么说，看向候希兮。恍惚间，他想起自己问过她，来江城不到半年怎么就有自己的工作室。当时候希兮回答的是：她有能力，也有个有钱的老爸。现在想来，有钱或许可以开工作室，但有能力才能持续经营。
相对于钱，能力更甚。
王肆意又夸候希兮：“小猴子你身材真的是好，什么衣服穿在你身上都特别好看……特别是你的微信头像那身，多看两眼都会流鼻血的好吗。”
候希兮问：“那王哥流了吗？”
王肆意拍拍胸脯，得意地说：“我把持住了。”
王肆意说完，还想再添两句夸人的话，突地坐着的凳子被人踹了一脚。他压根没想到有这出，没坐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王肆意看向罪魁祸首封麒，惨兮兮地问：“老大，我做错了什么……”
封麒冷眼看他：“好好看你的监控，瞎想什么？”
王肆意：……我想什么了？
封麒又看向候希兮，不知怎的，耳边突地窜出候希兮深夜那句：是你没把持住。
他眉头紧皱，甚至眯了眼。
候希兮莫名其妙地回视。
封麒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是周海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周海的声音急急而出，带着些兴奋。
“封队，这边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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