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多久,庙中的蜡烛被烧得流下一摊蜡油,没有人知道时间,二人都默默地等着江晚吟出来,现在分钟难熬,唯有燃烧的蜡烛能表示着时间的流逝。
蓝柒柒来回渡步,闪烁的烛火映在她满是焦急的脸上,仿佛在替她默数,一下一下都跳跃在她紧张的心头。
庙里寂静无声,蓝柒柒紧张得连呼吸都放慢了。
金凌环臂靠在小门边,闭眼蹙眉,不去看蓝柒柒,那停不下来的脚步更令他心烦。
蓝柒柒什么想法都没有,要么闯进去,要么祈祷宗主安全出来。她甚至想去那将领像前,替宗主祈求那三安了。
“不行。”蓝柒柒突然蹦出两字。
金凌不耐烦:“什么不行,你能不能别来回走了,你不晕我还嫌烦呢。”
蓝柒柒停在小门前,瞅了金凌一眼,而后毫无预兆的将门踹开,力道大得那门都弹了几弹。
“你……”金凌能预想到自己踹门,但从没设想过蓝柒柒会做出此行为,声若蚊蝇的夸了句,“……踹得不错。”
已经冲进去的蓝柒柒自然没听到金凌的夸奖。
只见那小门后面是一间兵器室,摆列着各种长枪或弓箭,不过因为年头久远,兵器都生了锈,屋子也满是灰尘。蓝柒柒被呛了下,眼前一片昏暗,她倒没心思害怕了。
不出意外,方才的暗箭就是从这间兵器室射出来的,除了他们,铁定还有别的人在这庙里。
金凌拿着烛盏跟上,烛光照亮了兵器室,可这里除了冷冰冰的武器外,没有江晚吟的身影。
“舅舅呢?”金凌抑着脾气,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消失不见。
蓝柒柒相信宗主福大命大,可她心里打鼓,不敢假设:“他既然没出来过,那么这里一定有通往其它房间的暗门。”
金凌观察起四周,蓝柒柒则直接走到那个最为显眼的柜子前,摆弄上面的陈列。按照电视剧里演的,机关定是在柜架的某个陈设。她顾不得有没有机关了,心里满是江晚吟的安危。
蓝柒柒轻敲柜门,传来了空响。
金凌闻声过来:“空的,是暗门!”
蓝柒柒点头,随后在柜门附近寻找开门的机关。金凌也加入其中,直到二人摸到柜子旁边的长枪不太对劲。蓝柒柒不假思索的转动长枪,柜门缓缓向内开启。
从柜门进去是走廊,七拐八拐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他们好似来到了胡安庙的隐藏空间。没走几步,眼前视野突然开阔,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
蓝柒柒抬眼,她终于找到心心念念的宗主了,可眼前的画面令人窒息,她的心如同被一双大手紧攥着不停蹂躏。
江晚吟站在石窟中央挥舞着紫电,他周身有东西正在逼近,那东西头极大,几乎有孩童小臂那么粗,身侧七八对腿,通体紫黑,行动敏捷,形似蜈蚣,却也未见过如此大的蜈蚣。
是蛊虫,西域人养得毒物。
“舅舅!”
金凌扬声,江晚吟目光不悦扫来。
“你们进来作甚,不是说好在外面等的么!”江晚吟踩碎一只蛊虫,手里紫电的灵光时隐时现,似在预示着主人的状态不佳。
“是我等不及,破门了。”蓝柒柒的语气淡然,神情古怪,她毫不避讳的对上江晚吟。那一眼,就连江晚吟都没看透其中深藏的复杂情愫。
“别过来!”
刚准备靠过去的金凌被江晚吟吼了回去,金凌定睛一看:“舅舅你是不是被蛊虫咬了!”
江晚吟没有回答,他刚才贸然打碎了一面石门,这才引出蛊虫。其数量之多让他应接不暇,不留神被蛊虫咬了一口。啧,金凌的眼神还真是好使,这都能发现。
蓝柒柒浑身发抖,明明未中蛊毒,可她见此画面宛如落入冰川般,从头冷到脚,血液都散发着寒意。
忽然那奇怪的、不属于她的情绪再度涌上心头,将她没顶淹没。
她盘腿而坐,将古筝架在腿上。
金凌命岁华出鞘帮忙,扭头见她镇定自若的坐下,不禁心生怒气:“诶我说,现在舅舅情况危急,你还有闲心来弹筝?你刚刚踹门的果敢呢?难不成你会蓝家的秘术不成?”
话音刚落,蓝柒柒从容不迫的横扫琴弦,似利剑般削铁如泥,伴随铮铮两声,一片蛊虫碎为尸块,紧接着又是一波音律,将漏网的蛊虫尽数消灭。
直到江晚吟身侧再无蛊虫,蓝柒柒才长舒口气,收起了古筝。
她垂着头,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她找不到自己。尤其是那个蓝七七的情绪,在心里根深蒂固,撇也撇不干净,摘也摘不出来。一种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觉正在弥漫。
江晚吟察觉到她的变化,踏过蛊虫的尸体快步走来,“蓝柒柒你……”他伸过来的手被打掉,蓝柒柒面若冰霜,好似彼此只是陌生人般。
“……蓝七七?”他一字一顿。
那蓝衣女子轻“嗯。”了一声,江晚吟宛如雷击,伸过去的手僵硬得动不了。
倏然蓝柒柒转而一笑,握上他冰凉的手:“是我啦。”
“到底是谁!”
“是宗主的小可爱,绝没骗你。”蓝柒柒清醒许多,刚刚她真的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江晚吟苦笑:“那方才也是你?”
刚才用古筝杀蛊虫的人,蓝柒柒也不知道是谁,是自己?还是蓝七七?她摇头不语。
“是那个蓝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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