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一嘴角扬起。
“我也要去…”饶羽声音略显文弱,“我没怕,我只是没见过,没见过这样的。”
秦君一忽地笑了出来:“这下面的东西恐怕会更少见。”
司徒祭起佩剑,光亮足够照亮他们所立足的玉璧。
“你们退到边上去。”赵衔乐的手停在了某个字上,等他们依言退开后,手上略微用力,竟然将那个字按了下去,地上留下半个巴掌大的凹槽,玉璧分裂成两层,赵衔乐所在的那层猛地向下一沉。
“小心!”
饶羽司徒心惊肉跳地想动身过去,秦君一已经托着赵衔乐将他拉到了上层来,而玉璧的震动已经停了下来,只是下沉了两寸。
“没事的。”赵衔乐把自己的胳膊抽离回来,眉宇间愁云凝聚:“这是锁孔,我们恐怕没地方去找寻钥匙了,还是只能强行破阵…”
话音未落,秦君一从他身侧走过,从怀里拿了什么东西,蹲下之后,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秦君一脚下那块玉璧再次分裂出一块,上面所刻下的咒印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竟然蠕动着移开了。
他们还没看清秦君一手里的东西,就已经被他收好了,光洁完整的玉璧轻轻地震动了一下,缓慢地下沉着。
“…”
赵衔乐先踩了上去,司徒和饶羽这才回过神来,四个人站在上面略显拥挤,他们背靠着背,在他们下沉的时候,另一块悬停的玉璧填补了上方的空洞,浪涛声落下,他们被笼罩在一团微弱的光晕之中,像是在坠入深海。
秦君一率先打破这阴郁的沉寂:“司徒,把手抬起来些,衔乐兄,看我这边。 ”
那是一块悬浮的石碑,上面落着字。
石碑从下方接近,被光芒逐字映亮,赵衔乐眉心紧拧着:“这是第二个阵,下面还有多少石碑?”
秦君一道:“很多,在接近,越来越多。”
“你们尽量蹲下,我站中间,秦君一,石碑上来之前,你告诉我方位,以你为北,可以吗?”
“好。”秦君一率先蹲下,饶羽同司徒也立刻蹲下去,几乎半个身子悬在空中,赵衔乐小心翼翼的站近中间的位置,心脏的跳动声犹如在耳边,上涌的血液在身体里躁动着。
饶羽司徒连呼吸都放得极为平缓,努力地想要完全屏蔽自己的存在。
“东南。”
“西南。”
“西。”
“西。”
“北。”
“东南。”
“东。”
“…”
速度越来越快,没有任何逻辑可循,石碑不断的从面前掠过,他们在这个无法到达尽头的深渊中待了半个时辰了。
司徒举起的手臂已经麻木了,秦君一还在不断地重复着方向。
“好了,司徒,可以放下了,你们起来吧。”
赵衔乐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脸颊难得的有了血色,他也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我们下来之后的位置没有动过,眼中所见都是阵中幻象,那些咒文,也在重复地出现,刚才到现在,已经出现了六次一样的排列。”
“六次?你全都记住了?”饶羽已经被那不停变化的八个方位搞得头晕了,赵衔乐把那些歪七扭八的字符全部记下还对照了六次?
赵衔乐擦拭着额汗:“嗯,因为怕出错,所以多确定了几次,麻烦你们了。”
他喘了一下气:“秦君一,我们得换个位置,破阵的位置在我…”
秦君一的手臂从他腰侧探出来,极其自然的搂住他,秦君一站到了他的位置,然后将他放到另一边。
“专注眼前!你面前的石碑,再过十三个后,斩断。”赵衔乐被他勒得慌,就算松开了,也总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心绪稳定得极快,石碑不停掠过,他急促地换了气:“三。”
“二。”
“一。”
剑光将整片黑暗一同撕碎了。
“呼。”
四人同时松了口气,随后立即凝重起来。
玉璧已经停了下来,在一道画着血红咒阵厚重却窄小的木门前。
不,不只是一道,是四道。
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扇门。
几乎直接贴在他们面前,没有留出更多可供他们活动的空隙,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门上附着着浓重的腐朽气息,一切都变得无比煎熬。
秦君一的手已经覆在了门上,赵衔乐余光能够看到。
他阻止道:“我们同时挪动,我先看看你们面前的门。”
他们被困在如此逼仄的空间里,为了安全起见,着实是憋屈。
艰难的换到了另一扇门前,赵衔乐的语气反而更凝重了:“继续。”
第二次转动结束:“继续。”
第三次转动结束:“能看到的东西太少了,甚至没办法蹲下去,连门都全貌都看不到,我没办法确认,究竟是门都是一样的,还是我看到的,一直是我眼前这扇门。”
饶羽实在是难以忍受鼻腔里挥之不去的味道,仰着头道:“我进去吧,这样你们就方便活动了。”
赵衔乐道:“这里落着两层禁制,你真在此处殒命,神魂便只能永远被困在这里了。”
秦君一笑道:“饶素生会把这砸了的。”
饶羽愣了一下,低声道:“君一说得没错,没事的…”
秦君一笑意更甚:“我说笑罢了,你别动,不然他砸了这,顺便还能砸了我。”
赵衔乐撑着下巴,凝神细思,最终还是徒劳的摇头:“不知道阵法用途,不能随意勾画…没办法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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