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星因为受够了这段表面兄弟情，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林茂已经睡了，大余趴在沙发上打着盹，障子作为一只鬼，则是习惯性地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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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伸了个懒腰，发自内心地舒了口气。
受害者的魂魄们已经悉数找到并超度，连理也被关押，这个案子终于是告一段落了。
他上到二楼，见客厅的门又是虚掩着的，便推门而入。
程立夏居然又在看动物世界。
小满不理解他到底对于这档节目有多大执念，但案子结了终究是心情大好的，见谁都觉得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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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程立夏一定已经收到了连理被收押的消息，于是笑嘻嘻地走过去说道：“老程，工作总结报告是不是可以考虑写一写了？”
程立夏抄起遥控器换了个台，语气从容，“一年期限，一天都不能少，还早着呢。”
“嗐，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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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的眼睛依然没离开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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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程立夏皱眉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小满，“看什么？我脸上写了字吗？”
“写了啊，五个字：好想去酒吧。”
“无聊。”他扔了个白眼，问：“为啥要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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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喝一杯。”小满一脸的理所当然，“庆祝凶手捉拿归案，顺便感谢程督查这些天的莅临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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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那里太吵了。”
小满故作惊讶道：“可是——看夏夏的反应，你明明很想去啊。”
程立夏一惊，难道神识趁他不注意时又跑出来了？小满趁他四处寻找的时候，飞快抢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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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电视机坏了，只能跟我去酒吧了。”小满浮夸地叹息一声，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程立夏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幼稚鬼，他居然被这小伎俩骗了，不过倒是一点也不生气，这样的小满总是让他怀念起从前。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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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是上次来过的野蔓酒吧，里面依然是人声鼎沸，光影绰绰，舞台上还是上次那只乐队，小满不知道那个狂野主唱这次是不是新带了一把吉他来摔。
他其实也有去舞池看看热闹的想法，但程立夏拽着他胳膊不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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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又像上次一样坐在吧台喝闷酒了，有些扫兴，不过既然是请人喝酒，当然得听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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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点酒时依然大脑当机，虽然来之前也做过一点功课，但那些拗口的英文名他压根就记不住，只能听着程立夏和调酒师说了几个听不懂的词。
请人喝酒还要人家帮自己点，混到这个份上也是很惨了。
程立夏也许是心情不错，并没有借此奚落他，只是把酒杯递过来时，手腕微微一倾，和他轻轻地碰了下杯。不等小满说话，就兀自仰头一饮而尽。小满发现他的喉结处有一个小小的已经结痂的伤口，半圆形，就像一轮新月。
是谁的月亮呢？
小满不由自主伸手去摸，意料之中地又被程立夏挡开了，他下意识地回避一切会让他的理智沉沦的东西，可依然还是将目标牢牢圈在他的视线里，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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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匿在暗处的蛇，鳞片警惕地竖起，森森打量着猎物，既傲慢又不安。
或许，他才是被支配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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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距离有点近，程立夏淡漠的唇被酒液润湿，吐出的气息扫过小满的耳际，明明还滴酒未沾，就已经微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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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尴尬地收回手，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目光也转到了面前的酒杯上，有些发怵。上次一杯倒的光荣事迹他还记得，这次喝多少既不会醉又不会显得太怂呢？
程立夏看出了他的踟蹰，善意提醒道：“是果酒，度数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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