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对之前会客堂的客人也是这样指手画脚,难道不是‘尚书,请喝茶,这是高山茶,您最爱的那一口,严太尉特意为您留的’或者是‘哟,一品夫人,您可好没有了,夫人和贵妃前些日子还惦记你呢’。而不是站在门口那种语气‘你这个酸秀才,哪里你能来的,快滚,别脏我严府的地’,严管家,你说我哪一种客人!”
管家严续气的嘴唇颤抖,牙齿打颤,丁冲很了解管家心中所想,管家心想,你活得不耐烦了,可惜他就是打不了自己。随后跟来是严青威的二公子严邵平,他听到了大部分谈话,正想冲过来教训丁冲,却被严青威制止。还有严青威的其他两个儿子,正在门开盯着,他们是不敢上前的。
至于,严青威,他从头至尾,都是看戏的神情。这让丁冲非常不爽,他凭什么是看戏的神情!这让丁冲感觉自己像个戏耍的猴子。
严青威道:“你当然是严府尊贵的客人。”
他走到主位的位置,略微思考,转身又站到丁冲的面前。严青威的身高比丁冲略高一些,为了气势不被压下去,丁冲下巴并不抬起,保持水平的状态,只是眼神抬高。
“从现在开始,令尊丁醇官至吏部侍郎,令堂丁夫人与邵平的娘是亲姐妹,的确要走动走动。你放心,等你离开京城,本官一定替你好好照顾丁侍郎和丁夫人。”
严青威的声音沉至丹田,宽厚又亮,说话不疾不徐,稳如高山,又似清溪流淌,就算是普通如平民百姓,也会被当做一方人物,终不是池中之物。
丁冲心中大石落下,继续说:“还有你的妹妹和妹夫。”
严青威思索半天:“恩,赵长河啊。这样吧,安排到兵部,如何?”
严青威果然是位高权重,安排官位只是随手的事。看来杀人放火,草菅人命,他做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多谢严太尉了!钱和礼物我不要了。”
丁冲背过身去,甩甩手,意为两袖清风,朝着大门大摇大摆的离开。
“等等!”严青威突然说。
“严太尉还有何指教。”丁冲站在原地。
严青威朝前走了几步,似乎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是极其犯难。
“你到底想说什么?”丁冲开始不耐烦,其实他害怕,害怕严青威反悔,为自己胡乱编造一个藐视太尉的罪。
“你想娶本官的外甥女?”
此言一出,在场闻言皆是震惊。尤其是严邵平和管家严续,神情终于舒展开。
“严太尉有何高见?”丁冲的胃部似是被刀子凌迟了一样。
“如果你想娶,本官立刻求皇上安排你们的婚事。终身大事已定,再去建功立业,岂不美哉。若是不想娶,作为舅舅,也该为外甥女安排婚事。等她的父亲入职兵部,京城名门公子皆来求亲,本官定会为他择佳偶配好婿,弥补犬子犯下的过错。”
娶?丁冲一去凶险,怕是有去无回,难道叫阿英守寡。不娶……严青威此番言论,可真是诛心。
丁冲笑:“多谢严太尉关心。严小姐的婚事由父母做主,而我一个外人无法参与此事。你问我,问错了人了。”
“可惜可惜,本官惜你,还想与你亲上加亲。”严青威道。
“严太尉有此心,我真是三生有幸。”丁冲假意惶恐:“若是讲肺腑之言,我还是想过做严太尉的女婿呢,可惜严太尉没有女儿,这样好了,我与严太尉约定十八年,待十八年后,你再来求我亲上加亲。”
“你真是太放肆了!”严邵平忍不住说。
如今,严青威脸色真正阴沉,他大手一挥,严邵平将火气憋在肚子中。
“送客。很快我们会再见面。”严青威向前摆手。
“最好不见。”丁冲头也不回,大摇大摆。他一身的血污,府中仆人婢女避之不及。
“爹,他是在践踏爹的威严,严府的威严。”
严青威斜了儿子一眼:“去读书。”
严邵平默默应了一声,不甘的去了书房。
严续端来一碗新茶:“老爷,喝茶,消消气。”
他忧心问:“他是撕榜的使节,要面见皇上,他会不会对皇上说起此事……”
“本官保他父母,换一桩秘密,他可是稳赚不赔。”
管家严续见严青威在会客堂转悠,便将茶放在主位的茶几上,转身便看到严青威正朝着客人的椅子伸手。
“老爷,慢着,那是丁冲做过的,有血污。”
严青威何尝不知道这是丁冲坐过的,可他就是好奇。他望着指尖的血污,忽然笑说:“生子如此啊。本官竟然还羡慕丁醇这个酸秀才。”
丁冲一出门,就有一群皇宫侍卫和小太监上前,拉他上了马车。见他衣衫破解,便为他穿新衣带新帽。
“你们是皇上派来的。”
“是啊。”小太监捏着嗓子说话。
“你是太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太监呢。”
小太监手脚不乱,又为丁冲拿出一条裤子,说:“那你以后可要经常见了。”
“哎,哎,慢点慢点,我身上带伤。”
“哎呀,不能慢了,为了找您,不知道耽误了多久的时间,一会皇宫可就到了。穿上裤子……”说完小太监就要为丁冲脱下裤子。
“诶,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丁冲一手抓来裤子,背过小太监,磨磨蹭蹭换裤子。
“哎哟,您快一些啊。”小太监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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