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冲此时也见到院中的箱子和行李。
杨兰芝道:“我们打算离开京城。”
丁冲眼圈饭黑,眼睛通红,好似一夜未睡。他点点头,轻声道:“好,爹和大娘,你们先离开。”
“那你呢。”丁醇走近,然后又问:“你昨天去了哪里。”
“我为麻子报仇了。”
丁冲说的轻描淡写,可众人听得却是毛骨悚然。尤其是杨兰芝,再怎么说,严心狐也是自己的亲外甥。
杨兰芝心跳加速:“你杀了严心狐。”
丁冲摇摇头:“没有杀他。”
杨兰芝拍着胸脯,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比杀了他还要痛苦。”丁冲又道。
这话又将众人的心悬了起来。站在一旁始终不说话的荀崖情,突然走到丁冲的面前。他问:“你用了蟒丹?”
丁冲不漏齿,咧嘴一笑,显然不是发自内心。
“我不是大夫,不知道该用什么剂量,总之我将我从库房偷出的蟒丹掺杂在他的药中,能放多少就放多少。”
“我听不懂,还请荀大夫解释。”丁醇问。
“蟒丹少食,可强身健体,但是多食配合特殊药物,有壮阳功效,如果剂量加大……”荀崖情不再说下去,看到众人表情,也知道多食的后果。
“我后悔将蟒丹的药效告知于你。”荀崖情转头看向丁冲,极其痛心。
丁冲冷笑:“我昨夜潜到他的私宅,发现他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病症,药水不离。既然如此,那我就帮帮他,就在他的汤药加了蟒丹。果然在后半夜,他的身体就出现了状况。”
荀崖情摇着头,一脸失望,自己看错了人。他对着杨兰芝和丁醇拱手,转身离开了丁宅。
杨兰芝这时也想通,严心狐作恶多端,这等惩罚还算是少的。可是冲儿的做法,未免也太狠辣,那严青威怎可善罢甘休。
“冲儿,趁着严心狐还没有发现,我们离开京城。”
“对,对,我们离开,让他们抓不到我们。”丁醇也急声:“快收拾我和公子的衣物。”
婢女春见道:“早就收拾好了。”
丁醇笑嘻嘻:“夫人有远见,不与我一般见识。”
原来是杨兰芝之前是与丁醇赌气,但安排却是一丝不苟。
杨兰芝故意生气:“瞧你出息。”然后语气正常:“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冲儿?”
丁冲一动不动。
“没用的,我是逃出来的,他知道是我。等他们来,我会与你们断绝关系。若是走得晚,他们就赶来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要走一起走!现在就走,我们去江南,好地方!”丁醇振臂一呼,有大侠风范。
众人正要响应,却听门外传来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
“诸位还知道去江南,可真是会享受。”
话音一落,那人走近,一身华服,珠玉为冠,十七岁的样子,但众人皆不知此人是谁。
“外甥严邵平见过姨娘!”那人朝着杨兰芝拱手。
原来是杨瑶仪的二公子。
杨兰芝心想,这可糟了,自己的妹妹杨瑶仪共有三个儿子,长子严心狐只会斗鸡走马附庸风雅,幼子不过六岁,唯独这个二公子严邵平听说有些本事,很得严青威的喜欢。
“一声姨娘叫得我可是担当不得,今天有我在,丁冲谁都别想带走!”
严邵平听后便笑:“姨娘这是哪里话,外公虽然不经常提起你,但是也从未说过您一句不是,您何必对我如此有敌意。姨娘放心,今日外甥带走丁冲只是做例行问话,绝对不会伤他分毫,若是丁冲有了分毫,您打我骂我,外甥绝无怨言。”
“公子这话叫我如何信。丁冲真的死到你手里,我去哪里打你骂你呢。你是不是将我当做傻子。”
严邵平脸色骤变,玉骨扇干净利落的打开,他冷眼瞧着众人。
强装镇定但是没有势力的杨兰芝,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吓自己的母亲,没有大用的丁醇,他根本不敢直视自己,其他人就是一些杂碎的婢女仆人。
至于丁冲?他将目光最后落到丁冲的身上,随即不屑移开。
他左看看,右看看,眼中不设焦点,反倒让人捉摸不透。
“丁冲,我自打出生后就从未见过姨娘,今日一见,倍感亲切,他日定会邀请到府上一聚,以后熟悉了,姨娘也可到府上走动走动,姨娘与我娘亲是亲姐妹,怎么可以不来往如陌生人一样呢,她们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我劝你识相一些,最好主动跟随我去严府。我不想叫姨娘为难!”
杨兰芝听了,非常不舒服。
这宅中何人不知杨兰芝的心结,他当年与丁醇私奔,大大违逆了父亲,心中一直有愧。严邵平这一番话却是非常切中要害,父女情,姐妹情,任何一种感情都比你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情来的重要。丁冲重情重义,他只要听懂了其中含义,一定会主动跟随。
若是丁冲不肯出丁宅,那自己还能保他,可只要他主动跟随严邵平去严府,那真的就是生死未卜了。
杨兰芝正想着,那边丁冲已经走出。
“冲儿!”杨兰芝与丁醇同时喊说。
此时的丁冲极其憔悴,他用目光瞥见了杨兰芝丁醇的担忧,但是他不能教他们更加担忧了。“爹一直教育我,做错了事,总是要承担,我一直记得。”
丁醇正要说什么,那边严邵平却拍手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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