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山抵着付春深的额头,不敢使劲,只轻轻的贴着,他手指搭在那段布上,眼中沉甸甸地。想解开,良久,又将手放下了。
借着洞里的火光,陆银山看着他的小嫂子。
白嫩的耳朵,只露着一半的脸,穿的是大哥的衣服,有点大,里面的小衫顺着脖子一侧露着一个角,衬着脸蛋。
明明没有那么好看,荧荧的火光下,朦胧的,竟意外的勾人。
他凑近了些,再近些,鼻尖碰到了付春深的鼻尖。他与小嫂子交换着绵绵软软的呼吸。吐纳之间,陆银山有些微窒息的快感。
他想吻上这个人,却没有借口,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
“唔……”付春深晃了晃脑袋,翻了个身。
陆银山没动,只是浑身紧绷着,面红耳赤地沉默着。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爬起来。
陆银山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变态一样。
走到洞口,点了颗烟,明灭的星火在漆黑的夜色里,十分显眼。
洞里那个二当家就是之前跑的那个,叫李伯清。
他还有一个身份。
卢凉的亲哥哥。
当年卢凉他爹扔下了卢凉娘两个走了。这个李伯清是他爹之前的相好儿生的,大卢凉三岁。
生的漂亮,随了他娘七分。年幼时对卢凉颇是照顾,他娘打卢凉,这小子还拉着卢凉躲起来。
就算卢凉恨他爹,至少李伯清,他不能恨。
血缘,是他们不能改变的。
陆银山不能杀他。
“他 娘 的!”越想越来气,陆银山踢了一脚石头。
这个李伯清,害他损了不少兵,若不是卢凉那一层关系,他早崩了这个傻* 逼了。
明明卢凉那么乖,他哥咋那么坏呢?
又坏又滑。
扔了烟头,陆银山走到河边,脱了鞋,脚丫子在水里打着圈,他跑了好几天,脚上除了泡就是伤痕。
洗了脚的陆二爷也不急着起来,他就坐在那里,看着月亮。
天冷了,河水冰凉冰凉的。
有青滑的石头在他的脚下,长着苔藓,凉腻的滑。
他从裤子兜里摸了个东西出来。
一层层的,用丝帕包着。
是一根簪子。
很久以前,它是戴在小嫂子的头上的。
断了的地方,被人精细的用玉接上了。
刻了一段莲花纹,巧妙的遮盖了断开的痕迹。
他看着簪子。
银色的,很漂亮,上面甚至还有新雕的一颗菩提子。
他在庙里求的,那个老师傅很灵验的。
不过,也送了他一句话。
情路坎坷,不可强求。
陆银山那时候没放在心上。
那日他和大爷坐在屋里,小嫂子出去洗衣服。
两个人本来还闲聊,后来话题就拐在了付春深身上。
大爷沉默了很久,说,他和小嫂子之间,并没有感情,他也不喜欢他。
陆银山看着大哥,眼睛闪了闪。
自祠堂之后,老太太和一些亲近的,都看出来,二爷对小嫂子的心思。
“哥,我……”陆二爷难得的,红了脸,他像个第一次见姑娘的毛头小子一样。
大爷坐在那里,笑的有点古怪,说。
“喜欢他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你要想清楚。”
“他不是随便玩儿的人。”
陆银山看着他大哥,挠了挠脑袋,站的笔直:“我是认真的。”
他说的严肃,眼睛里都闪着光。
“他怎样,你都能接受?”大爷问他。
“能,怎样都能接受。”陆银山手指按着裤子,摸着兜里面的簪子。
大爷欲言又止,没说下去。
可,小嫂子不喜欢他……
而且拒绝的非常明确。
还说……
踢了一下水。
陆银山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明眸皓齿的嫂子,喜欢大哥。
两个人品着茶,大哥坐着,嫂子靠在他身边,拿着书,两个人的脑袋歪在一起,偶尔还会乐起来。
他看见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哥病的严重了,小嫂子衣不解带的伺候,像个小丫鬟似的。但有的时候,陆银山又觉得奇怪。
小嫂子看大哥的眼神很奇怪,没有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他们之间,说相敬如宾呢,又似乎遮掩着什么……
纵然自己喜欢她,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陆银山一扬手,狠狠地,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在河面上打了个水波,很快就不见了。
付春深半夜的时候醒了,他的脚,疼的厉害,那种钻心的痛,让他有点难以忍受。摘了眼睛上的布条,悄声的坐起来,火还燃着,不过不怎么旺盛了。
陆银山侧卧着,躺在一边,光着膀子,他一件外衫,撕了捆着那个二当家,里衫则盖在自己的身上。
“二爷?”他轻轻的叫着,陆银山似乎睡熟了,没醒。
他拿了衣服,遮在他身上。
洞外风大,吹的里面也凉嗖嗖的。
他爬起来,撇着脚,看着陆银山。
闭着眼睛,睫毛很长,长年在外面,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张脸,棱角分明,眼睛还有点内双,和大爷有五分像,眼梢微翘。
他其实,没什么不好,除了不识字,也是个心地善良的。虽狠厉,但分人。有北方汉子的粗犷,但也有柔情。
鬼使神差的,付春深微微弯了腰,他伸了指头,顺着陆银山的眉宇,碰了一下。
温热的脸颊,碰着指尖。
付春深猛的后退了一步,他紧张的收了手,被自己吓到。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他觉得自己的脸似乎都烧起来了。
这是做什么呢!
他急急的转身,脚心擦着鞋。
“哎吆!”付春深低低的叫了一声,他脚下,有什么破了,啪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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