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淡笑着微微一躬,“多谢掌门收留。”
破涯真人眼底微亮,颔首道,“你叫什么名字?”
“单字,白。”
“什么人家起名字取单字的?”清渊在一旁听了半晌,忍不得嘀咕道。
破涯真人心下也有疑惑,倒是没问,闻言斜了清渊一眼,“你今日日课做完了?”
清渊眼珠瞟了瞟,没吱声。
“一天到晚猴儿似的窜,没点长进,瞧你大师兄回来抽你。”破涯真人斥道,“带小宝去安排个住处,晚上同小宝来寻我。”
清渊应了,拱手送走了破涯真人,领着小宝和白去寻住处,一路小小声碎碎叨叨的嘀咕,倒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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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峰有一高一低两座山峰组成,高的是掌门居所,这低的,便是亲传弟子们的安居之处了。清渊领着二人上了山,穿过一段林间小路,便望见了一栋栋散落在林间的屋舍,每栋木屋皆有一墙小院,绿树矮墙,颇为雅致。
“随便挑间喜欢的,自己打扫一下。”清渊拐进自己的小院,指了指旁边的一间,“这间不行,是大师兄的。”
清渊交代了一下晚上来接小宝,便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也不知是否是去修习功课了。
白疑惑的歪歪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方才清渊关门的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哼”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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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每日到了修行时间,清渊便来接小宝同行,而白作为外人,是没有资格旁听本门课业的。
白抬头望向开始变暗的穹顶,以及其中的游光,人间常以斗转星移,日月变幻来形容时间的变化,可身处此间,没有日月,也无星云,这是他来此处的第九个夜晚了。
小宝学业未归,他也只能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
“哥哥!”
白闻声站起身来,便见小宝蹦跶着跑进院子,身后缀着一脸莫名之色的清渊。
“从明天开始,”清渊欲言又止的将话咽了又咽,才道,“你带着小宝去镇武堂寻铁师叔试...修行。”
“我带?”白微诧道。
清渊点头,“镇武堂普通弟子皆可以去,不必非我不可。”
“你将他交由铁师叔,学完接回便可。”清渊看看小宝,又瞅瞅白,一脸哀叹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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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白鹤轻缓的落在镇武堂前宽广的石路上,白牵着小宝,第一次走进这座双子楼。
时间尚早,两旁的练武场却已有勤快的弟子开始修炼,拳脚之声为面前高悬的镇武堂匾额更增添了几分威武之气。
白一踏进镇武堂,便引来了重重目光。
白未多做理会,寻了个离门口最近的师兄,请了个早,“这位师兄,我们来寻武陵真人,可能指个路?”
被问之人转过脸来,扫了白和小宝一眼,有些蹙眉,听闻最近掌门收了个关门弟子,也不知是这大的还是这小的。“西侧,顶楼。”那人抬手指了指,便没再搭理白。
白谢过,带着小宝沿路上了楼。
二人一走,楼下众人却窃窃私语起来。
“武阶?”
“武阶何时能入内门了?”
“没听说掌门收了个关门弟子?许是资质好呢。”
“这般年纪武阶,能有什么资质?关门弟子怕是小的那个。”
方才的指路人听着一堂人嗡嗡的议论,本就心神不宁,更有几分烦躁,转身就出了门,往对练场去了。
“哎?齐师兄怎么了?”
“没听说吗,于师兄出任务去了,没回呢......”
一提到“任务”二字,一堂人霎时雅雀无声,每个高阶弟子,随时都有可能出“任务”。至于这“任务”是什么,不到出的那天,没人晓得。
出任务的弟子,少有毫发无伤回来的,轻伤重伤已算侥幸,更有甚者,十去九不回。
其实出任务大致是为了什么,各人心下都有些计较。世道昏暗,谁不想独善其身,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众人各怀心事,没人再有心闲谈,散了去各自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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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厉除了年轻时稀里糊涂的带大了自家小师妹,自打成了这镇武堂的长老,武陵真人后,还真没再带过孩子。
铁厉瞅了瞅眼前瘦弱的娃,脑子有些发蒙。
“你!!”
习惯了一出口就用吼的,铁厉见小宝被音量吓的一哆嗦,赶忙住了口。
“你!”
“你。”
“你...”
铁厉自个捏着嗓子调了调音量,才压着嗓子试探道,“你......学到哪了?”
小宝抬头看了看像头熊似的立在面前的大汉,有点想喊哥哥。
“心法学了没?”铁厉耐着性子继续问,由于嗓子压的太低,听着像出不来气儿似的。
小宝一声不吭,铁厉不敢大声说话,两人大眼瞪小眼数个来回,铁厉好像明白了掌门师兄为啥把这娃丢到他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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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心闲逛,便立在门外等小宝,屋内设了结界,仅隔了一层薄薄的木门,却丝毫声响都听不见。
白正站着,却见一竹色衣袍的男子快步奔上楼来。
男子见了白,略一点头,便急切的推开了房门,“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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