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豫王府。
萧景辰被人蒙上眼带进一间暗室,萧景辰在计算时间过了多久,等到暗室上的通气孔有一丝光线进来时,同时有人拨动了机关。
萧景辰久未见阳光,过了许久他才看清来人:“豫王,你……你这是造反!”
萧北凌嘲讽一笑:“只有失败了才是造反。”
天气乍暖还寒,空气中带着肃杀的味道,寝宫之中,皇后陆荷打开梳妆台的抽屉,从其中拿出一个纸包抖着手倒在桌上的茶壶中。
陆荷戴上出嫁时的那件步摇,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她要去做一件能诛九族的事情,弑君。
她是陆家唯一的小女儿,但是为了维护陆家在朝堂的地位,她必须嫁进来。只是可惜,她没有救得了陆家,即使有皇后的名头,她的父兄还是意外死在刺客手下,她的幼弟被送到遥远的边关,几年都见不了一次。
她不喜欢皇上,也不喜欢做皇后,她儿时最大的愿望是做话本中行侠仗义的女侠客。她什么也做不成,最后还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去成全儿子的大业。
正德帝饮下一口茶水后惊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为时已晚,茶水顺着喉咙下去,毒药顿时发作,虽然量不多,但是他的死亡仍旧近在眼前。
正德帝拂袖扫下桌上的茶盏,宫人们乱作一团,凄厉的回荡着几声快去叫太医。陆荷坐在椅子上,没有看四周,只是平静地喝完那壶茶。
“我这些年担着皇后的虚名却什么也做不了,救不了父兄,护不住亲子。”陆荷的嘴角流下一行鲜血,“来生要做一只自由的鸟儿,不要再被宫墙拦住。”
这段时间,像是有一根紧绷着的弦随时会断裂,宫里的消息传过来时,大家都知道时候到了。
正德帝的毒已经被控制住,但是因为他身体原本就不算好,所以依然昏睡不醒。太医委婉地说了几句话,萧北渊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就算正德帝醒来,也没有多久日子了。
萧景辰被动了私刑,昏昏沉沉间似乎又看见当年父王拉着他手说话的场景。他的记忆里,父王总是喝很多酒,然后抱着画轴睡一整天,那次是他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父王将手中的玉坠挂在他脖子上:“辰儿,以后不要像我一样,到最后大梦一场、万事成空。”
萧景辰摸着胸前的玉坠,抬头看向萧北凌站立的地方:“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一,这件事无论成败都和我没有丝毫干系;二,放我回京城。”
“第一条我可以答应你,第二个现在不行,等我拿到东西自然放你走,要不然我把你的王妃也捉来?”
萧景辰闭上眼,扯下脖子上的东西:“不准动她,其他随便你。”
“放心,我所求之事与你无关,自然不会再伤害你。”
萧北鸣的声音毫无感情:“二皇兄还真是一点没有变,留着里面那人迟早是个祸害。”
“我不想杀人,也不愿意别人因我而死。”萧北凌快步离开暗室。
萧北鸣留在原地,看着轮椅把手上的木雕:“虚伪。”
阿依婼知道萧景辰在豫王府后,也提出跟着王府暗卫去救人,萧北渊知道她的身手,也就放手让她去了。豫王府的那件暗室修得十分隐秘,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找到地点,又花费不少时间才打开暗室,好在现在豫王开始整顿兵马,所以王府中并没有多少守卫。
萧景辰已经数日滴水未进,昏倒在地上。阿依婼喂给他一颗药,然后才带着他逃出王府。萧景辰昏迷时闻见了熟悉的香味,放心地睡了过去。
“王妃,我这是在哪?”萧景辰摇摇晃晃爬起来,阿依婼的背影在他眼前聚焦,等人转来后是一张陌生的脸,“你是,这才是你原本的相貌吗?”
“这幅相貌很不好看。”
“很美,比那张假面美多了。”
顾千影这时插了一句:“你居然真的动心了,那你身上的毒怎么办?”
“景辰,等事情解决后,你愿意随我去南疆吗?”
两个人都僵了一下,阿依婼问:“若是随你一起,自然哪里都是愿意的。”
顾千影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会那边的人。
皇上重病的消息自然瞒不住有心之人,豫王已经打着勤王的口号从桐城出发,一路集结军队,很快就到了京城附近。
萧北凌和萧北鸣似乎已经认定自己的胜利,扎营在离京城一百里处。
正德帝仍旧昏迷不醒,这段时间由萧北渊监国,
王府众人也搬进了宫中,住在淑妃曾经的寝宫里。
萧北安放下手中的书:“商柳哥哥,父皇是不是快要死了,所以二皇兄才会造反。”
商柳不知道北安对他父皇的感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转移话题:“北安愿意做皇帝吗?”
“做了皇帝会变得像父皇那样吗?”萧北安垂下头,“我很不喜欢。”
见商柳不说话,萧北安又道:“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他希望我做皇帝,我也不抵触这件事,但是我很怕我做不好。”
“北安,能够有这个想法,你已经比大多数皇室子弟要好很多。这个位置并不容易做,它会给你带来无上权利,但是一个好皇帝除了维护权威之外,更重要的是让你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商柳摸了摸北安的头,“我和你哥哥会陪着你,一直到你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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