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原先并非不看好你，只不过你来这的时间太短，也没有用尽全力练习。但不可否认刚才这番话说得很漂亮，我本来是想给易烊千玺个考验的，没想到炸出了你，也算是个惊喜。”
“都说选拔应该看脸蛋、看唱歌跳舞的能力，殊不知只有会说话会做人的才能无论在哪里都走的远走的好。”
“听说你跟老师告假说寒假之后退出练习？我建议你可以再跟父母好好商量一下，当然了，最后能不能出道现在谁都说不准，留下来拼一拼将来才不会后悔。”
“顾文殊，你说呢？”
“……好、好的。”
顾文妤不记得自己怎么磕磕绊绊地应下来，在门外等待的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半是担心半是焦急的眼神中勉强扯出个微笑，慌忙离开。
回家路上逐渐冷静下来，也看懂了所谓“老师的反常”：王俊凯自不必说了，肯定是进了预备班的；听老师的口气，似乎千玺也进了，才会考验他、看他对此的处理方式，只是没想到半路被她给截胡了。
原本自早上知道了此次考核后的等第进步，顾文妤就很开心。这份结果证明了近一个月的练习都是值得的，尤其是千玺教的那支舞，被单独表扬了数次。
然而这份喜悦在千玺被围着明为请教实为夹针带棒的嘲讽时瞬间化为一腔恼怒，他们有什么可眼红的？
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同在A班的寡言的同学忽然一鸣惊人；而她却清楚的知道千玺曾经多么苦恼，赶场子式的来往学艺路上还为了她一份半哄半骗的差事费神。
顾文妤一向把朋友看得很重，又是因为她才有麻烦的朋友，她怎么能忍？
可随后老师A的一番话却仿佛天上掉下的馅饼，狠狠砸晕了顾文妤。留下来拼一拼，她可以吗？
饭桌上，顾文妤忧心忡忡的模样很快被父母和哥哥注意到，纠结了良久，她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
顾文殊听完的第一反应是恭喜妹妹得到认可，毕竟是同胞兄妹，文妤所有的纠结担心与满足喜悦他都看在眼里。然而小心觑了眼皱起眉的父亲，文殊只得在桌下蹭了蹭妹妹的膝盖，给她些许鼓励。
妈妈很是疼爱小女儿，不忍看她难过，刚要斟酌着开口劝就听得父亲率先道：“你自己看着办。”
这近乎默许的态度让其余三人都愣了，文妤小心翼翼试探道：“那我可以去吗？”
“你觉得你合适吗？”父亲专心夹菜吃饭，并不看她。
她合适吗？顾文妤扪心自问。
从进公司练习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提心吊胆。起初害怕被老师发现女扮男装，后来担心被朋友觉得自己欺骗他们。
然而时至今日，竟也顺风顺水。她借着“顾文殊”的名字得到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的真心相待，却越来越不知该怎么开口澄清。
原本想开学后的某个周末去公司看他们时好好解释清楚，无论他们怎么生气责怪她，撒娇扮可怜、诚恳求原谅，只要三人能消气，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经过这近一个月的相处，从早到晚的共同训练、考核前的互相打气，顾文妤亲眼见证了别人是怎么为梦想拼搏。潜意识里，她也想和所有在练习室里奋斗的孩子们一样，试试自己最远所能到达的地方。
“你自己决定吧。”家里人都很清楚她最大的难处，料定了顾文妤最后不会出道做明星。她到底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父亲也不愿折断她的第一双翅膀。
寒假结束或是暑假结束，只有顾文妤自己生活上更辛苦的差别而已。
得了家人的默许，顾文妤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放学，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复老师。毕竟他不直接教她的课，而另一方面，还想等其他三个朋友一起通过的消息。
正熟门熟路地去找千玺，便见他从走廊那头朝自己走来。这是易烊千玺首次直接在走廊把顾文妤拦下，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关心：“你昨天怎么了？老师为难你了吗？话也没说完就跑了，急死我了……”
顾文妤见他一改昨日对待别人的模样，瞬间有些高兴：“我没事。”她拉着易烊千玺闪进个空教室，“老师问我愿不愿意去出道班。”
“真的？”易烊千玺很是惊讶，下意识问道，“那你同意了吗？”
“还没有。”顾文妤故意卖了个关子，毕竟她只是猜测，还不知道他这做师父的到底能不能进。
易烊千玺丝毫没考虑自己的情况，很是认真地为她考虑：“那你家里人……同意吗？”
“老实说，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我可能会出道做明星，我自己也没想过。而且我父母更希望我正常上学就业，所以练习应该是会同意的，出道是不可能的，但这么一想练习就没有必要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顾文妤掰着手指实话实说，除去想和朋友在一起，她真没别的理由留下。
闻言，千玺皱眉更深了，文妤被他一副苦恼的样子逗的想笑。勉强忍住透露给他他也有很大可能进预备班的欲望，文妤歪头看着千玺，伸出小指：“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如果你也进了，我就一起去，怎么样？”
易烊千玺看了看她想拉勾的动作又看了看她明显自信的笑脸，似乎领悟到些什么。然而他很严肃地道：“你应该对自己的人生有点规划，或者听你父母的也行，那能这么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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