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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终于反应过来，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手机，找到他的号码拨出电话。
可是，连续打了几遍都是无人接听。
天，他是不是在ICU里抢救？他是不是生命垂危。他是不是已经……
手里的电话“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狗崽”。
是金焰清！
我越想接通，手却越因为剧烈颤抖而无法操作。
“接啊，快接啊！”我绝望哭喊。
感谢万能Siri，帮我搭起鹊桥。
电话终于接通。
“喂？”
一听见他的声音，我整个哇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我心肝脾胃肺都要吐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金焰清的声音很急切，却很有力量。我稍稍放宽心。
“我没事，是你有事啊！呜呜……，你别怕，呜呜……”
我尽全力平复自己哽咽的声音，可仍然表达得乱七八糟。
“可你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啊，否则我怎么能不怕。谁欺负你了？还是伯母有什么事？你拍戏受伤了？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作为一个受重伤的人，金焰清的声音未免太洪亮了。我拿电话的手都被震麻了。我稍稍将电话远离了耳边，说道：“我没事。你……你怎么样？”
“没事干嘛哭那么凶。肯定有事，快说。”
“真的没事。你受伤，把我吓坏了。”
“我受伤？什么时候？”
“你真的没受伤？”我拿袖子狠狠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
对面静了片刻，“哦，我正想和你说……”
我捂着嘴，准备接受下面的噩耗。
“昨天Tony. Jr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追哪个母蜥蜴去了。习惯了它在，忽然不见倒是挺受伤的。”
我：……
？？？
！！！
“你先等等。”
我翻出刚才的“新闻稿”，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新闻稿，分明是一张长图。而且PS技术拙劣异常。
我怒目向四毛瞪去。这厮正做贼心虚地准备遁走，被我两记眼刀钉在原地。我转头温柔对着电话里说：“没事就好。平时要注意安全。没事儿别闲逛，和大家待在一起吭……”
“嗯嗯，知道了。”
我发现金焰清不在我身边时格外乖。更让人想得慌了。
想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按到怀里使劲儿胡撸胡撸。
他还不依不饶地问我刚才为什么哭那么厉害。我一五一十把四毛做的好事和他说了。
我以为他要笑话我，结果却没有。他问：“四毛为什么这么做？”
我吸了吸鼻涕：“抽风呗！”
对面又静了静，而后说道：“和蒋轻舟相处的还好吧？”
不提他便罢，一提那厮，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就又掀起波澜。
我气哼哼地把蒋轻舟耍我的事情又絮絮叨叨说了。
“我最近怎么总是被骗啊？”
“因为你是傻子。别人一用圈套，你就上钩。”金焰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愠怒。
显然在为我打抱不平。
我可怜兮兮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鸭，我快被欺负死了。”
“我这边快结束了。我和导演商量一下，赶赶进度。”
“你有这么大权力？悠着点儿，别让人家抓住把柄说你耍大牌。”
“不会，放心吧。”
又絮絮说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刚站起身，蒋轻舟就一张脸横到我眼跟前：“你怎么了？怎么哭过了？我听你这边动静不小。出什么事了？”
我想着刚才的事和他没关系，就也懒得说给他听。我抹了把脸，绕过他往片场去。
“对不起，如果是生我的气。我道歉。”
我转过身，见他正看着我。神情有些落败。
“我们初次见面，就想着开开玩笑兴许能快点与你拉近关系。没想到让你不高兴了。”
头一回听蒋轻舟说人话，我竟有些忐忑。
“没事，不是因为你。”我回答得不咸不淡，谨防他得了便宜再放大招。
“我知道，你是为你师父吧。”
哦对了，这人是个戏精——哦不对，是戏痴。
“倒也不是，总之，咱赶快回去吧。那边该催了。”
62
“哟，这怎么成个花脸了？”
一见面，导演就瞅着我直挠头。我刚要解释，就见蒋轻舟从我背后走出来说：“绾儿妆花了，要补。”
“哦。”导演一怔，“好好好，赶快补妆。”
两个化妆师赶上来一左一右架着我到临时搭建的化妆间，一把把我按进座椅里，两把刷子左右开弓，在我脸上仔细地作业。
蒋轻舟就站在我身后，背着手从镜子里看我。
“眼线就不必了。绾儿年幼，用不上这些。”
“粉也不必了。绾儿肤白，用不上这些。”
“口红不必了。绾儿唇不点自红。”
“胭脂不必了。绾儿羞怯不胜凉风，用……”
“能求您憋哔哔了吗？”我从镜子里瞪他。
蒋轻舟脉脉回视：“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我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这厮曹公附体了？
化妆间里的气氛十分诡异。两个化妆师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蒋轻舟。一会儿又彼此对视眨眨眼。忽然福至心灵般匆匆拿尖尾梳帮我理了理鬓发，一起默契地消失了。
蒋轻舟双手按在我肩上：“绾儿，你这样一个好人。为什么要为南壑殊那厮折磨自己？”
“我没有哇！”
“我都看见了。你悲痛饮泣。不为他，又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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