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默:“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高晨?”
我怒:“你为什么老提他!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他笑了:“那就是担心我,不如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活着回来见你好不好?”
“什么事?”
“承认你喜欢我。”
“......我不承认呢?”
“那就算了。”
这个讨人厌的,乱人心的,烦人透顶的男人,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拉着他痛痛快快打一架,哪怕打不过我也认,想打他已经好几个月了!
我被他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是不是在套路我?”
“嗯。”他竟然又坦荡地承认了,“是想套路你,上战场前听句好听的,因为......”
手指终于还是被掰开了,他抬起手臂作势要再敲我脑门,却最终只是在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我喜欢你很久了啊,齐爱风。”
很难形容这一刻我的感受,也很难解释这一刻我的表现,我飙泪了,莫名其妙地飙泪了。
多奇怪多不可思议,在我听到他轻若呓语的那一句话之后,一点也不甜,一点也不飘,也不满足,也不感动,也不厌烦,也不憎恶,整颗心脏被酸,涩,痛涨满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流,哗哗地流。
不想让它流,我觉得这不是我本意,可是控制不住。泪闸就像是被摧毁了一样,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
他像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忙拍拍胸口,又拍拍裤兜,最后扯了自己的袖子在我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哭什么,被我喜欢是那么吓人的事吗?不接受就不接受,我不会勉强你的。”
我还是哭得说不出话,他无奈地叹气,又道:“也不会妨碍你相亲好不好?不要哭了,我真的要走了。”
“我...我...我跟你一起...去。”哪怕抽成老狗,我还是坚持说出决定。
“逗你玩儿的,北线没有危险,情况和沈将军说的一样,我刚才就是在套路你。”
“你...你是个王...八蛋。”
他又替我抹了两把泪,拇指在我脸颊上推了推:“这次我打算一鼓作气两个月内打完战役,不能分心溜出来,所以不要赶走李铜鼓,直升机驾驶员只认识他一个人,我在北线也想知道你的消息。”
我的眼泪一波未干一波又溢:“你...你不要这样!不让我去,还给我负担,你太混蛋了!”
“齐爱风。”他两只手捧到了我腮边,把我脸上的肉都挤起来了,“看着我。”
“黑咕隆咚看啥?”
我也不是懵不知事的小女孩,他的举动让我心里一惊,这个双手捧脸的姿势,难道他要…如小说里描写那般:轻啜她面上流珠,或者吻上她泛红美眸?
啊呀呸!余中简如果敢吸我的脸蛋,或者亲我眼皮,我特么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弄死他!
我慌张起来,想挣扎退开,一用劲脑袋和脖子差点分家,他卡得死紧。
“别动。”
眼前的黑不是黑,是他突然俯过来的脸,嘴唇被什么东西一蹭而过,快如疾风闪电。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棚子里已经没人了。
“啊!姓余的!”我拔腿就追,棚外也空空荡荡,早不见他踪影。
“余中简!王八蛋!王八蛋!余中简!”不知道他从哪个方向逃窜,我就转着圈地吼了一遍。
丢脸这种事只有“更”,没有“最”。比在余中简面前哭得像个泪人更丢脸的事情,就是半夜被一群打着手电举着蜡烛的人堵在菜棚子外。更更丢脸的事,是他们一个个都在问我为什么半夜跑到菜棚子来呼喊余中简的名字,是想他想得睡不着吗?
我百口莫辩,尤其是看见我爸妈露出那种“嘴硬的人活该被打脸”的表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团队,无论我到哪个组去干活,都能收获一波不怀好意的窃笑和调侃。被我强大气场震慑的队员都躲在身后窃笑,诸如韩波周易小黑之流就当着面挤兑我,嘲笑我相思成疾,想余中简想魔怔了。
我沉着脸回到家,直接上楼进房,见肚子终于凸起个小包包的刘美丽正半躺在床上拿着一本儿童读物绘声绘色地朗诵:“小蝌蚪看见一只乌龟在水里游,追上去叫着妈妈,妈妈......”
我接道:“王八说,我不是你妈,你妈是个大嘴巴蛤.蟆!”
刘美丽白我一眼:“干吗说得那么粗俗,我在做胎教呢!”
我哼了一声,到她床边坐下:“还没长成人模样呢,做个屁的胎教!”
“你懂什么,六个月的胎儿该长的都长好了,什么都能听见,我们要给他营造真善美的环境。”
“真善美?”我冷笑,“有你这样大嘴巴的妈,能善到哪儿去?把我的事当笑话往外传,你是不是真以为我现在拿你没办法?”
刘美丽心虚地缩了缩:“昨天晚上又不是我一个人听见,大家都听见看见了,凭啥说就是我传的?我可只告诉了英俊,而且还告诫他谁都别说的。”
我森然盯着她:“你老公转头就跟韩波说了,他倒是也没忘加上一句谁都别说,结果韩波又跟周易说了,周易又跟他队员说了,光你两口子制造出来的这一条绯闻线,就把我名声全败坏光了!”
刘美丽讪讪笑:“哪里有那么严重,都知道余总中意你,你梦游出来叫唤他几嗓子也不过就是证明两情相悦而已,跟名声没有关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