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立刻回A市,求求您帮帮我……江藤?”
校长宴请的春藤科技的老总正是江藤,两人相见,岑飞惊讶无比,江藤倒是气定神闲,谦然微笑:“岑老师,我们又见面了,您……”看着他通红的脸,全身被污泥侵染的又湿又脏,忍不住头疼,“您这是干什么去了?”
岑飞无法再耽误一分一秒,过去揪住江藤的衣领:“你一个儿子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另一个无助的!无助的像个被抛弃在冰天雪地里的小狗!!你知不知道!”
“你说什么?!”
暴雨天气,很多路段封路了,又是绕行又是强行通过,直到转天晚上他们才到达医院,期间岑飞一直试图给江岸打电话,但对方始终是关机状态。岑飞提心吊胆,惨白的指节不住的打着哆嗦。
死一样寂静的医院,江岸就那样坐在那里,双腿叉开,身体后仰,头靠在墙壁上,直直地瞪着对面手术室上方的灯。他的前襟沾满了鲜红的血迹,和他苍白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浓重的血腥味包裹住他整个人,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他恍惚地想起有一次两兄弟去游泳,冲水时江岸看到了江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舞者受伤是常态。很多时候,江涯只是自己吃药,疼的不能忍耐或者被柳慕杨发现了才会去医院。
他的忍耐力总是比常人要强,这让他起来像个没有痛觉的人。不会喊疼、没有眼泪,总是倔强的苦撑,这样的他,自己明明是清楚的,却还是在遇到岑飞以后,放松了他的手。
当他倒在血泊里的时候,该有多害怕,多无助,而那个时候自己却在讨好别人的妈妈。
这样想,让江岸的心猛地疼起来,手术中的灯已经灭了,江涯被送回病房,而他还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等着。
终于,他的身边多了一道身影,他抬头向右侧方看去,岑飞站在不远不近的那处,沉默的看着他。
岑飞的脸色也没有好的哪去,身上和脸上全是已经干了的污泥,可即便是这样,在医院白色墙壁的背景中,那个人仍是夺目,仍是给他无以复加的温暖力量,只看一眼,眼眶就再也阻止不了倾泻而出的泪。
岑飞走过来,抱住江岸的头,“不要怕,我在这里。”
“医生说……说哥的腿……可能……可能以后都不能跳舞了。”
他的泪水沾湿了岑飞的胸膛,干泥遇了水蹭了他一脸,就是这样脏兮兮的一张脸,岑飞像小鸟似的一下一下轻啄着,柔声细语的安慰:“只要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病房里,江藤坐在病床旁边,疼惜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江涯的脸上。
警察:“袭击他的人已经被逮捕,据调查是他的同学,啊……救他的是他的朋友叫柳慕杨,但是情绪过于激动打了一个阻止他揍嫌疑人的警察,也被带回局子里了。”
医生:“送来的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右腿的行动能力会受影响,我听他弟弟说,他是个舞者,以后可能……尽量积极做复健吧。”
江藤垂下眼睛,那一双在商场摸爬滚打过的冷硬手掌,此刻正不受控制的颤抖在江涯额前的空气中,“江涯,爸爸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每一次,每一次都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是世上最没用的忏悔,可人们却乐此不疲把它挂在嘴边。
江藤差司机把柳慕杨保释出来,站在病房外的柳慕杨,靠着墙壁缓缓蹲下,脑海里皆是江涯躺在鲜血上的画面,深刻如一条白绫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让他痛苦的喘不上气。
他抱住自己的头,低声哭泣。
他知道,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画面。
江涯冰冷的沾满鲜血的指尖停在柳慕杨的脸侧,气若游丝,眼睛里却饱含深情:“你是太阳……你的爱,我轻而易举的就能发现。我……我是你的……月亮,因为……因为你的光芒而……而存在。柳慕杨,我爱你,不止……不止十五年。”
垂下的手掌,好像一同握住了柳慕杨的心,那颗被狠狠剜了一刀,正在滴血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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