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盛世没了呢？”我问他。
事实上我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坦然，过去的二十年我学的做的没有一样是有用的东西，我在醒来后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这点，感到无比挫败与茫然。若有一日我离开了这个身份，若有一日大厦将倾，江山易主。天下大乱之时，我又该如何？
章汝一没有回答我，他安静的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说：“若是乱世，我倒是情愿你没用。”我听着这话像是拐着弯骂我，刚准备反驳，就听章汝一又说：“你为何会去房兄处？我都不知道他住哪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心说完了，该来的还是要来，只好先把孟希哲推出去顶锅：“孟仲平告诉我的。”见他神色无恙，我飞快的想好了一套说辞，“你说房敬他身在户部，又熟悉军饷供应，其实我之前朝会上也见过他，奏对北边局势颇有见地……我这不是……官家之前吩咐我，但凡是朝会就得去应卯，我怕他万一哪天问起我战事，应答出错，才想着去找他问问。”
我连章汝一接下来要问我的问题都想好了答案，他若是问我为何早不去晚不去，偏要那时候去，我就说恰好赶上休沐，刚好有空。他若是问我为什么不带成安，我就说想着我爹对苏家态度缓和，赶紧买几册诗文好好读读，这种事交给别人又不放心，只能让成安偷偷去。
没想到白费了心思，这些问题章汝一统统没问。
他只说：“你不必操心朝会了，官家命你闭门养病，三个月内不准离开王府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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