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赵开无人教导，一度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因缘际会下才晓得一切皆是人伦天道，自然法则。
赵开坐到床前，手里攥着赵欢脏掉的裤子，一向清心寡欲的他有些不太习惯如此场合，“欢儿，我刚经过查证发现——”
说到这儿，二人无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方才赵开拿着裤子的动作，赵欢忽然满脸通红，害臊地低下了头，赵开虽面色未变，但耳朵潮红。他声音无波地继续道：“发现欢儿方才并非尿床，而是欢儿长大了。”
赵欢听后，蓦地抬起头，眼里充满疑惑：“啊？那裤子怎会湿成一片？”
赵开：“不知欢儿可曾——触摸？那液体较尿液滑腻非常，且它并非淡黄色，而是偏白，所以那并不是尿液，而是欢儿长大的标志，说明欢儿自此有了孕育子嗣的能力，是件喜事。”
赵欢的小嘴微张，被这一番话惊住了。
赵开：“而且——这并非一次，以后会成为常态，但欢儿无需担忧。”
赵欢：“我昨儿好像梦到了——梦到了一个人后，醒来就这样了。”
赵开有些诧异，还以为他平时没有机会认识姑娘，但仍道：“那人约莫便是欢儿的意中人，所以欢儿才会夜里想到她，才会——如此。”
赵欢没有言语，面色怔忪，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开将裤子放到了床边，道：“还是欢儿自己洗比较妥当”，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赵欢方缓缓地将视线移于床边的裤子上，适才赵开一番话让他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明白的是自己终于不用再纠结，再觉着丢人了；糊涂的是，他知道自己是欢喜和哥哥呆一处的，可他又隐隐觉着此欢喜与对意中人的欢喜并不一样，那又为何哥哥出现在了梦中呢？难道哥哥实则是他的意中人？
哎，成长一事甚是愁人！
赵欢不再过多纠结，跨过脏掉的裤子，下床走向柴房。赵开已在用饭，见他进来，如寻常般招呼了声，“饭已盛出，快些用吧，莫要凉了。”
赵欢：“嗯，谢谢哥哥。”一向话多的赵欢今日难得的安静，氛围到底有些不同。
二人快速地用完了饭。赵开走到柴房的角落，拿出一个大竹篓，又扔了一把镰刀进去，背到身上，走出门外，对正在井边汲水的赵欢道：“欢儿，哥哥今日要去挖些野菜，无法与你一道去镇上了，你自去吧！”
赵欢乖巧地点了点头，“哥哥要小心。”
目送赵开离开后，赵欢从屋里拿出那条脏裤子，在放进水盆前，他想起赵开的话，忍不住凑近看了看湿掉的地方，果然有些泛白，用手指摸了摸，确实滑腻腻的。
不知为何，他感觉有些热和臊，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四周，心虚似的赶紧把裤子按进水里，抹上皂角，几下洗了出来。
课上，赵欢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课后，同窗刘彦看到先生离开后，捣了捣依然神游天外的赵欢，道：“你这是怎么了？平日比谁都认真，今儿却一直梦游似的。先前还以为你是昨夜未睡好，但没成想到了下午你依然如此，先生不知看了你多少次，若不是你素来表现良好，一准儿喊你出去了！”
赵欢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刘彦，直盯地他浑身发毛，“你这是怎么了，如此之怪！”
赵欢看了看屋内尚未离开的几个同窗，压低了声音，凑近刘彦，耳语道：“彦兄，可有过晨起湿了下衣的经历？”
刘彦乍听此问面色茫然，但突然又见他换了了然之色，猥琐地笑道：“欢弟莫不是初次？”
不知为何，面对刘彦，赵欢无一丝羞赧，很坦荡地点了下头，“是以，有些困惑。”
刘彦一脸得意，招了招手，赵欢附耳过来，听他道：“为兄有一本珍藏，欢弟不妨随为兄同去，待翻阅了那本书，你便什么都明了了。”
赵欢听后，拿起书本便起身，“那走吧！”
刘彦在后面，一时说不出话来，片刻，又啧啧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真是心急。”
虽与刘彦同窗三载，但赵欢从未去过他家，此乃首次。刘彦的家就在镇上繁华的地段，门口立着两头石狮，颇为豪气，是真正的高门大户。
其实，从刘彦平日的衣着便能推出他家境必然优渥，所以赵欢见此倒也未惊讶，况他与刘彦素来交好，固虽两人家境悬殊，他也未见拘束。
一路跟随刘彦，直奔他的卧房而去。
进屋后，刘彦掩上房门，然后快速至里间取出一个包裹，递予赵欢，“看看吧，欢弟。”
从外面看来，这本册子着实普通的很，赵欢也不多话，拿着书就近坐下，直接翻开了书。
这很显然与一般书籍不同，乃是一个画本，佐以文字解释。画艺精湛，纤毫毕现，破具有冲击力。
赵欢一页页地快速翻阅，面上神色精彩纷呈，待他粗粗看完，合上书本，抬头便对上刘彦戏谑的眼神。
刘彦笑地颇不正经，让人着实想在那张笑脸上给一巴掌，“欢弟感觉如何？”
赵欢瞥了他一眼，未答话。刘彦也不介意，兀自笑地分外荡漾。
赵欢轻轻地吐了口气，方才看到的文字和画面在脑海中一遍遍闪现。他这才知道原来除却吃喝拉撒，人还会有此等需求，从而引起身体上的此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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