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啸听他问另一个人：“您对黎家的生意不感兴趣，对吧？”
黎吟大概才出他在和谁讲话，但是对他们的话题一脸茫然，反问道：“哪个黎家？做地产的那个？”
钟漫“嗯”了一声，黎吟看看他膝盖上的手机，又看了看他，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到教父面前。
“我对做房地产没兴趣……”黎吟弯腰捂住话筒，贴在钟漫耳边轻声说，“不过我对怎么让它破产很有兴趣，您想要帮我吗？”
钟漫从腰上抓走黎吟作乱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黎吟眨了一下眼，直起身向他一摊手，冲手机话筒说：“当然，我不感兴趣。”
钟漫维持他那个似笑非笑地表情，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他光着的脚上，不明显地皱了皱眉，用命令的语气和他说：“回床上去。”
黎吟的脚趾陷在地毯的厚绒毛上，被他注视得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自觉地转身回了床上，拿起那本情话大全遮住了自己的脸，黎啸在电话那头轻轻敲着桌面思索这两人的关系，目光在性向那一栏上停留了很久，最后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心想，那个老头子不会承认一个同性恋做自己的后代。
钟漫重新拿起电话：“黎大公子看见我的诚意了？”
黎啸笑道：“看见了，钟先生的确是位靠谱的合作伙伴，”他顿了顿，伸手把桌上的资料收拢起来放回档案袋中，“如果我能顺利接掌黎家，我很愿意与钟先生进行合作。不过冒昧地问一句，我想知道钟先生想要我的什么诚意？”
钟漫说：“我很喜欢黎吟，打算和他结婚，他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出身来抑制闲言碎语……”他开玩笑地说，“上层圈子就是这么麻烦不是吗？”
钟漫的父亲是个哪场战争都没赶上退伍情报兵，也做些买卖情报的勾当，母亲是个画家，凭借名气勉强有一张往钟漫口中上层圈子的门票，门徒到了钟漫手里才算真正发展壮大。
然而他早期毕竟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出去照样有人在背地里耻笑，近年来随着彼得的发展，耻笑的人也越来越少，却也不是没有，但是比起黎吟却要好得多。
黎吟是卧底的事瞒不住，如果他们结婚，教父本人顶多会被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话头分到黎吟身上就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黎啸用了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口吃起来，惊讶地问：“你、你确定？”
鸿凤黎家虽然没有足够优秀的继承人，但是黎元良还没死，黎家在圈子里仍旧算作执牛耳者，如果认下黎吟，流言的偏向方很可能立即变成钟漫。
黎吟放下书看了过来，教父仗着自己脸皮厚，懒洋洋道：“我确定，黎大公子，这在你接受黎家后这不算难事，对吗？”
黎啸手里拿着档案袋的一角，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上面做了个标记，回答说：“不算难，但是……”
钟漫不等他说完但是什么，开口打断他，轻声道：“那就祝合作愉快？”
黎啸几乎全程被他带着走，闻言下意识地回应道：“合作愉快。”
钟漫笑了起来，模仿了一个香槟开启的声音，拿起手机和他告别后挂断了电话，黎吟这次记得穿了鞋，又从床上跑了过来，伸手推了推他和他挤在一张沙发上。钟漫一伸手搂住他的腰，从他那里讨了个吻，黎吟和他嘴唇贴着嘴唇含糊地说：“您没必要做这些。”
“我的小梨儿，”钟漫说，“我怎么舍得让您被我以外的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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