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漫转头看向温岚，他还没开口，赵铭看在钟漫发了他奖金的份上，替他抢先问道：“温首席，你对我的工作有什么意见吗？”
温岚歉疚地笑了一下：“是我表达不清。”她温柔道，“我收到的情报显示黎先生是锦会的卧底，但是教父提到的是官方。我对着一点有疑问，所以申请审查记录，不是对赵首席的工作有意见，请见谅。”
赵铭认为自己的审讯过程没有问题，但是教父插手的那一部分他不好判断，他看了钟漫一眼，心想这个锅我背不不了，说：“您需要教父的允许。”
钟漫对黎吟一如既往的没有原则，他坚持说：“我认为没有问题。”
温岚推开椅子，往后退了一步，她板着脸再向钟漫一弯腰，显得严肃起来，正经地说：“如果您坚持没有问题，而不是解释疑问，我想我应该保留我的调查和行动权。”
钟漫停顿片刻，和赵铭说：“把有关个人隐私的部分删掉，给她删减版本。”
赵铭怔了一下，想到他说的个人隐私部分是什么，有点儿无奈地想果然这样，一边答应下来：“我明白。”他转向温岚，“温首席等下可以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温岚看起来很想立即拿到他的审讯记录，她瞥见钟漫神色，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给教父面子，说：“麻烦赵首席了，那么质询程序暂停。”
钟漫让她坐下：“我还有另一件事，既然大家已经召集起来了，我就一起说，我收到一个消息——”他又扫视一周，声音低沉地说，“在座十位首席中，除了黎先生，还有人背叛了我。”
会议厅里继续蔓延开沉默，钟漫笑了一下，从桌子上拿了烟和打火机。他为了追黎吟很多年没再抽烟，已经不太记得怎么点火，打火机发出咔咔的声响，让这沉默变得更加可怕。
钟漫：“这几天我的手机会一直开机，随时可以来找我谈话，我诚恳地希望那位能坦诚一点。就到这里，散会。”
钟漫回到卧室时黎吟已经睡了个午觉，刚刚起来看会儿书。
他趴在地毯上，手边摆了个茶台，放着一套陶瓦茶具，玻璃壶里烧着水，正氤氲地冒着水雾，看上去颇为悠闲。
钟漫前脚刚进卧室，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句话，封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犹大首席在电话里一连串地问他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为什么会突然提及这个，要不要放一点儿消息出去引蛇入洞和他能做什么？
钟漫刚说了个“不确定”，黎吟回头看了他一眼，听他要讲电话，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自觉地躲到卫生间里，顺手掩上了门。
但他手腕上的链子挡着，门也关不紧，钟漫一边和封连说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想：还得在门上再打个孔。
黎吟把书放到浴缸边的桌子上，看着墙上挂着的钟，疑惑地想钟漫说了什么，这次质询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黎吟心不在焉地翻着书，随手在桌面上画了个简图，但是他手头资料太少，实在是推断不出什么，只好放弃思考，走过去洗了一把脸。
钟漫打完电话推门叫他出来，黎吟擦了脸上的水，拿起书走过去，刚走到钟漫身边，钟漫一脸严肃地训他说：“您现在怎么能喝普洱？”
黎吟这回不用装也茫然起来，不解道：“喝普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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