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一向不拘小节的李如竟有种被冒犯的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他将剩下一半的烟摁进垃圾桶，皱眉看着面前的人：“虞老师，我跟你可没这么熟。”
“嗯？”虞杞川表情从迷茫慢慢变得清明，“抱歉，”他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们直男不在乎这个。”
“我们直男自然不在乎。”李如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没好气道：“可你又不是。”
“当然。”虞老师从善如流：“是我疏忽了，如果冒犯到你，我诚恳地道歉。”
他这样直接，李如倒是卡了壳，话在嘴边兜了一个来回，讲出来俨然已经岔开了话题，悻悻然地说：“我本来不想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的。”
“嗯？”虞杞川一下子没跟上他的脑回路，反应过来才明白他在讲什么，嘴边噙着笑：“怎么会，多点人更热闹。”
李如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
虞杞川弯腰将烟头摁灭丢进垃圾桶，再次抬头的时候，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那女孩是？”
李如打心底里不太想让虞杞川知道自己包养小明星的事，含含糊糊地搪塞道：“林墨予喊来搭伴的，我也刚认识。”遂把话题引了回去：“你们俩二人世界，总不好让我一个人当电灯泡吧。”
虞杞川似笑非笑：“你表哥一向知道如何投人所好，看来你是喜欢韩小姐那样的女孩子了？”
李如顺着他的话头往下接，也想快点岔开会暴露自己其实只是想包养对方的意图：“还行吧，她要能话少点，倒是可以处一处。”
“真心处？”
李如将对方的意思误解得南辕北辙：“不然呢？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吗？”他颇为不耐烦地转过身，不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走吧，他们都上车了。”
途中剩下的时间里乏善可陈，被连着拒绝两次的韩思文也不再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闭目睡起了美容觉。林墨予倒是一贯地善谈，东一句西一句地继续同虞杞川聊天，只是这回不再抛话题给后座的李如。
李如方才给虞杞川甩了脸色，更不好主动搭话，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窝在后座，社交软件来回点了个遍，又被窗外直**来的阳光照得困意盖顶，最后就着看手机的姿势又睡着了。
歇了一个话头的林墨予转头朝后方看了看，不由打趣道：“他倒是真能睡。”
虞杞川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李如头顶的发旋，一小撮不服帖的乌黑发梢被轮胎驶过减速带的动静震得挺翘起来，仿佛其主人一样张扬又自我。
“挺好的。”虞杞川嘴角荡漾着温和笑意：“无忧无虑的公子哥。”
“他最近也愁呢，刚跟他爸闹完别扭。”林墨予转过身坐正了，叹口气又道：“不过更该发愁的是我。”
他话说到这里停住了，虞杞川盯着前方道路，没问为什么，只是开口道：“那就正好出来散散心。”
“是啊。”林墨予眯起眼睛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慢悠悠地开口：“你之前谈过几任？”
虞杞川没有马上回答，沉吟片刻才道：“非要说的话，就一任吧。”
林墨予眉毛一抬，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高二那年，我跟他一个校篮球队的，后来又一块进了学生会，刚开始只是哥们儿，后来处着处着就变味儿了。我是知道我自己的，他大概是被我带偏了，试了小半个学期，有天他突然跑来告诉我，自己还是更喜欢女孩子，就和平分手了。”虞杞川娓娓道来，语气不疾不徐的模样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末了还笑了笑：“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听起来像是个令人唏嘘的青春爱情故事。”林墨予听完了故事，不吝赞美，“不过你还挺优秀的，又是校篮球队又是学生会，传说中的校园男神？”
虞杞川爽朗地轻笑两声：“你可别开我玩笑了，你也知道一中那时候什么样，我这种平民子弟，排队都轮不上。”
“啧。”林墨予一副了然的表情，于是又扭头看了一眼后座仍在熟睡的某人，“那你肯定也知道李如吧？刚刚还装得挺像。”
虞杞川低笑：“不瞒你说，我那时候是学生会里专管纪律的，李如确实让我印象深刻了好一阵子，我刚刚回忆一下，似乎抓过他有几次不穿校服，暗自报给了他们班主任。不过岁月滚滚，再怎么鲜明的记忆也会褪色，我连初恋的脸都忘记了，一下子没想起来也情有可原。”
“你倒是诚实。”林墨予道：“不怕这家伙在后面装睡偷听？”
“不会的。”后排的韩思文冷不丁插话进来，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我观察好一会儿了，他是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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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更、文、了，绝、对、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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