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杞川转而看向父亲：“爸？”
虞父接收到来自夫人的警告信号，“问你妈。”
虞子衿边嗑瓜子边插话：“有照片吗？先拿出来看看呗。”
一句话点醒了老太太，虞母掏出手机，眯着眼睛点开微信，边操作边念叨：“你看了指定喜欢，一米八的个头，比你矮点，人长得文质彬彬的，我跟你爸看了都觉得不错。这是不是一家人啊，真的一眼就能瞧出来，你……”
虞父在旁边不轻不重地咳嗽一声，虞母面含愠色，双目微瞪：“你有意见？”
“……”虞父：“没有吧……”
手机递到虞杞川面前，光线微微反射，屏幕上的年轻人与虞母描述得相差无几，干净爽利，斯斯文文，视线没有迎着镜头，不知落在何处，眼神中蕴着一股莫名的甜蜜和宠溺。
玻璃门被人从外头大力推开，办公桌后的李如飞快地从桌边撤回一条腿，真皮老板椅转了半个圈，稳当当地固定住，鼠标胡乱滑动点击两下，空空如也的电脑桌面瞬间被QQ斗地主的全屏覆盖，接着一句“我等着黄花菜都凉了~”，荡悠悠地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响起。
“草……”李如暗骂一声，接着慌张抬头，却在看清了来人面孔之后，又是一声恼羞成怒的粗口：“草！怎么是你？”
表哥林墨予扶了扶眼镜，文质彬彬的脸上勾着不怀好意的浅笑，踱步绕到李如办公桌后面，斜倚着桌边道：“我这个状要是跟舅舅告上去，你这个月可又不好过了。”
李如操起鼠标点掉游戏窗口，就近点开在桌面上的一份财务报表，转动着滚轮烦躁道：“我要干活了，你可以滚了。”
“噗……”耳边一声嗤笑，林墨予满溢出来的嘲讽听得李如牙根痒痒：“你清醒一点，我的小老弟，这份财报是出问题被PASS掉的，你回国都有一年多了吧？怎么认母语还这么费劲呢？”
李如一摔鼠标：“你他妈——”
“你小姑她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劳你惦记。”
“林墨予！”李如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个人仿佛一只妄图捍卫领地却明显底气不足的狮子，他伸手直指门口方向，质地良好的衬衣揉出几道缭乱的褶皱，仿佛主人愈加烦躁的心情，“滚出去。”
“不滚。”四两拨千斤地浇灭气焰，林墨予伸手把人按回椅子里，这才言归正传：“我真有事找你。”
“有屁快放。”
“唉，你能不能文明一点，出国留学的洋墨水还不够浇灌你贫瘠又匮乏的大脑吗？难怪那么多小情人，个个都是冲你钱来的，满身铜臭，没有灵魂。”
“你有。”李如嗤之以鼻，“被一个十八线小网红迷得神魂颠倒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网红怎么了？时代在发展，各种新奇的欲求都需要被满足，五花八门的职业行当自然应运而生。黑格尔也说过，凡是现实的都是合乎理性的，你可以不理解，但是千万不要讲出来，显得自己即无知又没品。”
李如放在桌面上的拳头越攥越紧，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看了看腕表，缓缓道：“林特助……”
“叫哥。”林墨予浑然不觉气氛的凝滞。
李如憋着一口气：“……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知道啊。”林墨予笑眯眯地说：“上行下效，我这不是学李总摸鱼来了吗？”
“你要是没事，”李如抬眼看他，瘦削的下巴仰起，喉结上下滚动：“你就滚。”
“有事，”林墨予伏案凑近，李如厌恶地身子往后一撤，“你替我相个亲吧。”
姿势僵硬的李如：“？”
林墨予眨了眨眼：“我对家里宣称自己是个gay的事你知道吧？”
李如：“！”
林墨予笑眯眯：“所以对方是个男人。”
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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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捉虫，先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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