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禹在打斗中牵扯到旧伤复发,曾煦正扶着他坐在地上查看伤口,闻言抬头看向幕铭,又敏感地快速扫了一眼曾煦。却被曾煦抓了个正着,“漕帮?”
“姓幕的,你说这群人是冲着解禹来的?”江叔景向幕铭这边走了两步。
“我刚开始是这么猜的,但是……”幕铭摇了摇头,目光转到了阿七的身上,江叔景也转头看向阿七。
正在帮幕辰上药的阿七回过头来,看向两人,“啥?”
“没想到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幕铭似笑非笑道。
阿七边摇头边摆手,一连三个“不可能”,第四个“不可能”自动消声在幕铭干脆的目光之下,强行转变成了一个“真的?”看到幕铭点头,又追加了一个“为什么?”
幕铭稍作沉思,瞬即反问阿七,“你还记得从飞剑门回去路上我们听到的消息吗?”
阿七想了想,“你是说……玄绝剑……”
幕铭微微点了点头。
大家都只听说过没见过玄绝剑,要想找这么一把传说中的剑也只能从与传说直接相关的人,也就是号称玄绝剑弟子的人身上下手了,谁知道玄绝剑是真的被偷了还只是暮云伙同飞剑门的一出好戏呢。
阿七替幕辰上完药才想起江叔景身上的伤来,但看他现在又已活奔乱跳,恢复如常,好奇问道,“你的伤口不要紧吗?”
江叔景好似现在才想起自己右臂上的伤口来,立刻变了脸,口中也开始不住哀嚎,“啊哟,好痛啊,快来帮我上药呀!”
阿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中气那么足,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忍着吧。”
江叔景更是卖力地模仿起京剧的调子,拖着长音嚎叫着“好惨呐”。
幕铭想起刚才矮个黑衣人奇怪的功夫来,向前一步抓住江叔景的右臂查看伤口,也让他立马闭上了卖惨的嘴。“刚才是怎么回事?剑上有毒吗?”伤口又窄又长但不深,而且往外流的也是正常颜色的血,乍看下并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
“这事真太奇了!”江叔景神色激动,手舞足蹈地把刚才与矮个黑衣人对战的过程讲了一遍,特别是讲到对方只凭空画了个太极图,他就像被抽走精气似的浑身瘫软,无缘无故地败了下来。
幕铭仔细听了,越听双眉皱得越紧,“这种功夫我好似听人说起过……”
“这是什么妖术?”江叔景神色激动道。
幕铭没有回话,而是走到留下的两具被击毙的黑衣人边上,除下蒙面,五官平常,他又看了看他们的后颈,胸口,手心,搜了搜怀中和袖口。
“你在找什么?”阿七蹲**来想帮忙。
“把鞋脱了。”幕铭吩咐道,“还有袜子。”
阿七赶紧照办,脱靴去袜。幕铭看了看脚掌和足底依然没有任何标记,脑中一闪,让阿七掰开大脚趾,果然在大脚趾与旁边趾头中间看到一个细长开口印记,定睛细看,形状好似鹿角。
“姓幕的,怎么样?”江叔景也凑上来看,“这是什么门派的印记?”
“鹿鸣山?”幕铭推阿七去边上洗手。
“鹿鸣山?”
“令叔江勇一战成名的地方。”
江叔景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两声,“但鹿鸣妖人不是在那次已经被全灭了吗?”
幕铭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家父讲过一二,据此猜测而已。”
没有头绪的三人回到山神庙内,用水泼醒了吸入迷魂烟的向导。那人醒来一看三人面色不善,身上还挂着彩,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坦白自己是收了别人钱财故意带他们到这偏僻山坳。江叔景顺势吓唬向导,逼他指天画地各种立誓。
待天破晓,几人骑马赶路,没走多远就到了官道上,顺着官道往回走,居然在日头垂西之前就回到了渑城,可见当时向导确实带着他们绕了不少山路。这次不敢再心急求快,进了城便找客栈准备住一晚,休养生息。
解禹和曾煦经过昨晚私聊之后,没有在渑城留宿而是策马向南准备回衡山。曾煦辞行时,脸色时阴时雨,言辞断续闪烁,完全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就说出口了,或者是因为昨晚知道的事情太过震惊,脑袋里面还在转那件事情以致没有空间想别的问题。
幕铭对于两人的辞行完全不惊讶,面色如常地送走了两个人。江叔景倒是带有些好友相别时的伤感,拉着曾煦的手,嘱咐再三“日后定要再会!”此情此景搞得阿七都感触许多。
三人站在城门外,目送两人的马逐渐远去,尘土漫漫,夕阳茫茫,天地一线。
“对了,那个假向导呢?”阿七突然想起少了个人。
“已经被我收拾了。”江叔景哈哈一笑。
收拾了?这意思是杀了吗?阿七惊恐地瞥了江叔景一眼。等到之后他们再到马市购置马车时,才知道江叔景是把那人蒙眼脱裤吊在了旗杆子上,杆子上还写了“黑向导”三个大字。
后话不表。当晚三人在客栈住下,幕铭和江叔景都负了内伤,需要安静调理。幕辰则是外伤,客栈找大夫看了,敷上药需躺下静养。因而侍候幕铭庄主的任务自然落到了阿七身上,自然两人便住到了同一间房里。对此江叔景还怪声怪气地嘲讽了两句,“两个大老爷们住一间也不怕挤得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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