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婴只淡淡地扫了眼,便没有再理会,让慕枳先上车舆,这下姿娘倒是着急了,忙道:“王后娘娘派人来,要请太子妃往栖凤殿去一叙。”
慕枳听这话,便往外探了头,岑婴瞪了她眼,慕枳不知这又是怎么惹恼了他,白白挨了这一剜,只好将头又缩了回去,坐在车舆上听下面的对话。
“太子是要去廷议的,如何带着慕姑娘同行?”
这是那位女官的声音。
“明义殿的事,就不牢栖凤殿费心了。”
岑婴踩着阶梯,上了车舆,他往座位上瞧了眼,慕枳很乖觉,不等他发话,便往边上蹭了蹭,把大半位置都让了她。
女官的声音锲而不舍地传来:“王后听说王上要二度赐婚慕姑娘,又听闻昨日太子与慕姑娘尚未结亲便宿在一处,恐怕慕姑娘不懂闺训,乱了……”
她长篇大论只开了个口,就被岑婴喝断:“御者,还不走?”
车舆马上滚了起来,长鞭在空中蜷起,狠狠地抽打在马臀上,响亮地一声,仿佛是抽在两个婢女脸上,更是抽在商陆的脸上。
慕枳道:“消息传得倒是快,昨夜发生的事,王后今日便来逮我了。”
岑婴双手抱在胸前,道:“委屈了?”
慕枳听这话倒觉得稀奇:“自然委屈,事是两人做下的,认真论起来,还是太子霸道的缘故,却非要摘我一人的错,说我不懂闺训,断罪断得如此不公,能不委屈?”
岑婴勾唇淡笑:“放心,我断罪向来公道,以后受了委屈,回来找我,我给你主持公道,没道理的事,我也给你找着道理。”
慕枳忍不住吐槽道:“没道理还能整出道理,这不是土匪逻辑吗?”
岑婴挑眉道:“都是太子了,就宠你一个,还是宠得起的。”
慕枳在偏殿倒是没睡,苦苦撑过一个时辰的廷议,好容易熬出来了,又被岑婴拎着去了御书房。
因为识字不过百,但日后继任国君,躲不开批折子,所以纵然岑婴再不情愿,他也要被逼着认字。
慕枳吃着茶,看着岑婴艰难地认字,想,成国最后覆灭也是有道理的,连封休书都要姿娘代笔的人,将来继位之后,能不能批折子另说,就是其中有人动了邪心玩个猫腻,岑婴都察觉不了。
詹事曾习头大如斗,额上青筋绽气,却还要极力忍耐:“太子,这字我们三个月前才学过。”
岑婴很是平常:“三个月前学的,忘了也正常。”
要不是书生太过文弱,曾习能当场把书简捏碎。
他一字一顿道:“太子再想想,兴许只是一时之间记不起来了。”
语气卑微,应该被折磨了不止一两个月了。
岑婴皱着眉头看着鬼画符般的字,并无半点敷衍,真心实意地道:“的确记不起了。”
曾习的胡须都被气得一翘又一翘的。
孺子不可教也。
岑婴习以为常,毫无心理负担,漫不经心地在澄心堂纸上描摹,好好的一个字,描得像是画。
忽有个宫女进来通报:“太子殿下,詹事大人,王后娘娘来了。”
岑婴笔不停,恍若未闻,显然不是头一回听到这话,曾习自觉出去迎接,慕枳瞥了眼岑婴的背影,轻手轻脚地跟了出去。
她脚步轻,贴着墙站着,连头都不敢探,只听墙角,商陆已经问了岑婴的认字情况,一改在岑婴面前的弱小无助,曾习在商陆面前话极其不客气:“已经没救了,成国在他手里,不出三年,必亡,可惜王上无其他儿子,不然还有期待。”
商陆轻笑,又柔又媚,道:“不奇怪,本宫这些年的心思不是白花的,就是为了养个废物出来。”她咯咯笑着,越发得意,“可惜他没这个自觉,以为侥幸打了几场胜仗,便有底气成王称霸了。还是本宫心慈手软,这回,可要狠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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