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天界之主自然不容易。
我知道小猴子现在不比从前，可单论实力我许是可以一战的。
只是我想到原先小猴子就知道那个所谓的神要对付他，然而他身怀强大的杀神之力却也没有动手，可见，应是有些什么特殊的原因，导致那个神现在杀不得。
“告诉你个秘密。”小猴子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
我忙竖起耳朵，万分严肃地点头。
我听见他说：“现在坐在玉帝位置上的那个，是假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巴。
震惊！堂堂天界之主竟被冒名顶替……
“可是……”天上这么多神仙，都没有人发现的吗？
小猴子笑笑，没有再说话。
我深呼吸，心想，要是满天神佛都不能发现那个玉帝是假的，那他的修为该是多高多可怕啊！
这个秘密可得藏好了，我是不怕，但小猴子现在才刚修炼有所小成，还是不能冒险。
直到后来我发现这是个三界皆知的秘密，才为愚蠢的自己深掬了一把泪，当然这些是后话了，按下不表。
离开东海那日，龙王来送我们，他也不多话，奉上了好些仙草神药。说着保重，眼眶却莫名其妙地红了。
东海这条真是好龙。
我看着他的身边跟了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怯生生地抱着他的腿，藏在他身后，时不时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我们。
“这是……”龙王的哪位龙子吗？
东海龙王慈爱地看了那男孩一眼，拱手道：“这是舍弟敖闰。”
拍了拍男孩的头，温声提醒道：“要讲礼貌，好好叫人。”
小男孩红了脸，磨磨蹭蹭，小声唤道：“哥哥、姐姐好。”
西海龙王啊……
龙身上的味道都差不多，且我也没有火眼金睛，所以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但我显然不是个大度的人，冷了眸光，只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你好。”
小猴子就不同了，他竟然能毫无芥蒂地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温柔道：“敖闰要乖乖听大哥的话啊。”
我没有看到他眼里的威胁，只看到东海龙王略有些慌地把敖闰塞回了身后，向着小猴子深深鞠了一躬，保证道：“我一定教好他。”
小猴子笑笑，敛去了眼里残留的情绪，站直身子温和地看向我。
哎，我的小猴子真是人美心善。
许是小猴子太温柔了，敖闰没了面对我时的害怕，在我们转身之后，他从东海龙王身后“噔噔噔”跑上前。
对着我们的背影认真喊道：“大哥哥，我会好好听话，认真修炼，好好做一条守护一方海域的好龙的！”
我闻言没有回头，心里却止不住地发笑：当初要死要活脱离龙籍，如今倒要做条好龙了？呵，可惜迟了。
小猴子却转身摆摆手，笑着说道：“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只觉得小猴子的脾气变得越发的好，却忽略了，这话本身是很残忍的。
等到敖闰知道自己因为脱了龙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一海龙王，那个时候，这句鼓励才是一把尖刀。
失败从来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必会绝望的路上，你曾有过希望。
好消息，永远不会来。
我听见东海龙王幽幽叹了口气。
像是放了心，又像有点惆怅。
敖闰问老龙：“大哥，为什么我会和你不一样啊？我们不都是龙吗？”
东海龙王的声音有点勉强，他说：“因为大哥……受了诅咒，而你是一条自由的龙。”
“希望那条蠢龙以后别再犯蠢了。”小猴子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我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那条蠢龙啊，永远学不会聪明呢。
我摇摇头，没有要了西海龙王敖闰的命已是仁至义尽，未来如何再和我无关了。
出了东海，如意又变成一根针缩回了小猴子的耳朵里。
我问道：“小猴子，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除了想去天庭杀人：“没有。”
“那不如陪我去拜访大哥大嫂？”小猴子征求我的意见。
我自然没有意见：“好呀。”
不知道这一行有没有可能会遇见西行四人。
若是遇见了，小猴子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他。
要出去玩耍，有点兴奋，我蹦蹦跳跳地问：“小猴子，我们去哪里找牛魔王呀？”
“翠云山，芭蕉洞。”小猴子心情很好，看着我的眼神温暖极了。
我的脸忍不住有点热，转过头不再看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可是我听说，牛魔王又娶了一房妾，他们俩一起住在积雷山上。”
“娶妾？不可能。”小猴子语气坚定，十分不信。
“是真的！”我忙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据说是那小妾是一只玉面狐狸，万岁狐王临死前，唯恐自己这个娇弱的女儿手握巨产却无人可靠，于是招了女婿上门，那女婿就是牛魔王呀！”
“这其中定有误会。”小猴子还是摇头，“大哥大嫂伉俪情深，断不会背信弃诺，另娶他人的。”
我挠挠头，有些不确定：“也不算背信弃诺吧？就是娶了一房小妾而已，也没有因为这个玉面狐狸就休妻呀。”
小猴子听了我的话，却有些生气，硬梆梆地说：“无论是何情况都不可另娶旁人！纳妾又把发妻置于何地！”
说得也是。
那些共事一夫的女子，心里就真的毫无怨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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