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一身黑色长羽绒服，比例肩宽腿长，衬得越发俊朗无双。
顾烟惊喜地抚上他的手臂：“真的是你，你怎么没去国外呢？”
沈奕：“我爸妈临时接到紧急工作，这会儿正忙得不行，我去了也没办法和他们一块过年，索性不去了。”
“那岂不是你和哥哥两个人过年，你们两个自己做年夜饭吗？”
沈奕无奈地笑了笑：“算了吧，我怕把房子点着。我哥他公司最近出了点事，除夕夜能不能回家还两说呢。”
“那多冷清啊，”顾烟低头瞧见沈奕的购物车里，买了好多水饺和汤圆之类的速冻食品，“你过年就吃这些吗？”
沈奕点点头：“反正就我一个人，凑合一下没关系。”
顾烟撅着嘴巴，闷闷不乐道：“怎么没关系，热热闹闹过大年，新的一年才能红红火火呢。要不，你来我们家一块过年吧？”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沈奕不是很感兴趣，便努力诱惑他：“我妈已经定了好年夜饭的菜单，满满一大桌好吃的，色香味俱全。到时候我还可以教你包饺子，我可会包饺子了。”
小姑娘卖力推销，沈奕却忍住没松口答应，主要是上次和顾爸爸碰面的时机太尴尬，他还没做再一次面对的准备。
哪怕被沈奕拒绝了，顾烟也没轻易放弃，除夕那天起个大早，各种盘算着怎么把沈奕在除夕那天顺利地拐带回家过年。
使用暴力是行不通的，她舍不得；晓之以理诱之以情，她已经试过了，没用。
怎么办呢，顾烟手撑着下巴，默默思忖。
“姐，你看，那边往外冒黑烟的窗口是不是沈奕哥哥家的房子啊？”顾灿拍了拍她的手臂。
顾烟跑到二楼的露台上往冒烟的方向眺望，真的是，沈奕家怎么着火了！
她顾不得穿上外出的棉袄，踩着居家拖鞋就往外跑。
等她到了沈奕家门口，看到沈奕顶着张脏兮兮的黑脸，狼狈地举着一个烧成焦炭状、像个锅一样的玩意儿丢进门外的垃圾桶里。
顾烟迎上去，绕着他打量一圈，关切地问：“沈奕，你们家怎么着火了，你没事吧？”
“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门。”看她穿得一身单薄，沈奕立刻把外套脱下来给顾烟披上。他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屋外寒风凛冽，顾烟怕他着凉，拉着人进了屋。
一进屋，才发现里面更是烟雾弥漫，晕得人眼睛差点睁不开，烟雾的源头就在厨房里。
把客厅所有的门窗都打开，待黑烟散去一些，顾烟走到厨房门口瞧了瞧。
好家伙，整个厨房从上到下，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黑黝黝的印记从灶台开始蔓延，下到地板，上至房顶。
此情此景，让顾烟不由大胆猜想：“你这是在厨房做化学实验？”
“咳咳……”沈奕难为情地说，“我就尝试住了个速冻水饺，没想到……”
顾烟瞠目，拍了拍沈奕的肩膀：“这都能行，大神，你也太天赋异禀了！”
不过倒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顾烟挽住沈奕的胳膊，一锤定音，不容对方拒绝道：“为了所有人的人生财产安全，我宣布，沈奕同学你被剥夺独自在家做饭的权利，速速穿件外套，随我回家吃饺子去吧。”
*
撸起袖子，甩开膀子，摆好架子，在顾家包饺子是个浩大的工程。全家人齐上阵，洗菜、剁馅、和面、擀皮，你来我往热火朝天。
沈奕茫然站在桌边，想帮忙不知道从哪里插手。
顾烟凑到他身边，把擀好的饺子皮塞到他手里：“你会包饺子吗？”
沈奕老实地摇摇头：“我会吃饺子。”
顾烟乐了：“那我教你。”
她手指灵活纤巧，动作几下，一个白乎乎胖鼓鼓的小元宝诞生在她的手掌心。
沈奕凭着记忆模仿着她的动作，捏着饺子皮合上，再认认真真地掐着边，费了好半天的劲儿，包出一个歪歪扭扭，还漏着馅儿的四不像出来。
顾烟鼓励他：“不错不错，有点样子了。我再包一次，你低头再细致地看一看。”
“嗯……”沈奕闻言越发认真，睁大着眼睛，弯腰恨不得凑到顾烟的手边，瞧得仔仔细细。
顾烟翻转手腕，从案板上揩了一手的面粉抹在沈奕的嘴唇上。
“哈哈哈，白胡子老爷爷！”
沈奕不以为意，宠溺地跟着顾烟笑，倒是顾妈妈看不下去女儿的幼稚举动，赏了她一个脑瓜崩：“好好当老师，别捉弄老实孩子。”
顾烟一个吃痛，还没伸手摸摸痛处，沈奕先抬手替她揉了揉，“阿姨，没关系，我喜欢顾烟这么和我闹着玩。”
“啧，待不下去了，恋爱的酸臭味叫我窒息，我要去客厅透透气。”旁边老实安静做事的顾灿手捧着脸，故作痛苦状，一溜烟跑出厨房偷懒去了。
但学神不愧是学神，学什么东西都有天赋，不多会儿，沈奕上了手，包出的饺子又快又好，整整齐齐大小分毫不差，跟复制粘贴出来的一般。
顾妈妈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直夸沈奕做饭有天赋。
顾烟忍着没吐槽，您要是看见他家的厨房惨案一定不敢这么断言，她琢磨着，可能学神大大天生和灶台犯冲吧。
一天的功夫，沈奕在顾家忙里忙外，包饺子贴对联挂灯笼，出了不少气力。他五官出色，长得俊朗高挑，言谈举止彬彬有礼，显出家教甚好。这样的人，不论和谁相处，都不会招致恶感，更别说沈奕还存着卖力讨好顾家父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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