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地从水里爬起来的两个人,被冻得直发抖。
“好冷啊!”何淼浑身哆嗦着靠在河边的石头上喘气。
“你是不是有病?”秦愫怒气冲冲地说道,打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贪婪地吸走了她皮肤上的最后一丝温度。
“你怎么知道,我真的有病啊。”何淼有哑笑两声地回答到。
秦愫无言地看了看何淼,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头靠在河边的石头上。
“对不起,刚才…..”秦愫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对自己说道。
“你是说哪件事?“秦愫默默等了半晌却没听到回答,这才发现何淼说完刚才那句话后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秦愫颇为无奈地淌着冰冷的河水,把湿哒哒的一个人拖上了岸。
火焰噼噼啪啪地燃烧着,秦愫好不容易烤干了衣服,穿在身上暖烘烘的。何淼躺在火堆边的地上,直到天色渐晚仍然没有醒来,在夜晚火光的映照下,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庞微微有些发红。
秦愫伸手碰了碰何淼的额头,心惊道怎么会这么烫?
秦愫虽不懂医理,可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清楚的,就何淼现在这个体温已经不是发烧这么简单了。
难道是因为万古莽蛤?秦愫心想,不会啊,那万古莽蛤不是解毒圣药吗?吃了怎么会反而有中毒的症状呢?
就在这时,秦愫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一把扯住,那烫得吓人的温度立即从手心传递了过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身边有人,一直牙关咬紧不出一声的人此刻也断断续续地嘟囔到:“师父,师父,我还不想死,还不想死。师父,救救我,救救我。”
何淼把身子蜷缩成一团,两条眉毛紧紧拧到了一起,双手紧拽着秦愫的胳膊,力气大到秦愫往外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来,无可奈何地只能任由他去了。
可这人不光抱,还要用指甲抠,秦愫感到一阵刺痛,应当是见了血了,但是她却还是没有将手臂抽出。
秦愫支起一条腿,把头靠在膝盖上,火还在燃烧着,何淼不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声。看他的样子应当是很痛苦吧,可自己也不是大夫,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就只能让他自己这么慢慢熬着,等天亮了就带他下山去找个大夫吧,秦愫心里默念到。
南疆密林深处的一个破庙里,一个身着白袍的人负手站在屋子中央,身后两人皆双膝跪地,哆哆嗦嗦地发着抖。
只听白衣人头也不回地问道:“你们可知那何淼究竟是何人?”
“这个属下不知”跪着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哼,枉费我苦心设计才让唐烈走火入魔,又命你们怂恿唐峰杀兄夺位,就是为了得到那万古莽蛤,现在居然就这样被一个不知所谓的人给吃了,你们说我要你们这些废物究竟有何用?”白衣人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跪着的两人,垂地的衣摆拂过两人的脸颊。
虽然衣料丝滑柔软,但扫在脸上却有如利刀割肉,吓得跪着的人浑身战栗,不敢抬眼,只能死死地盯着在自己面前缓缓踱步的一双脚。
只见那双脚突然停在一人面前,伸手掐着面前人的下巴,强迫他把脸抬起来。
被迫抬头的人不敢直视对方,只得赶紧闭上双眼。
只听白衣人冷哼一声说道:“你们现在就去找到那个何淼,务必要抢在冥教之前杀死他。出了半分差池,你们两个就提头来见我吧。”说罢,手一松,将人一下甩到了门边,撞到了门槛上,然后一甩衣袖脚踏虚空乘风而去。
等到白衣人已经走远,屋里的两个人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缓缓站起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
“大哥,我们怎么办?我听说那何淼已经被冥教的护法掳走,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带回冥教了,我们总不能硬闯浮屠山吧?”
“据我所知,那魔教护法还未将人带回去,我早已在通往浮屠山的各个必经路口都埋伏了眼线,均没有见到两人。”
“那茫茫人海,我们又能到哪里去找呢?”
“哼,想我兄弟二人也是江湖之中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却要受这窝囊气,为他人卖命,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说着一拳砸在身边的柱子上,震得房梁上的灰尘抖动下落。
“大哥,你可莫要冲动呀!”另一个人连声劝到,“我听说那何淼似乎与那唐家丫头颇有些交情,不如我们趁此机会杀回唐家堡,抓了那唐家丫头,一来可以以此要挟何淼现身,二来还可以抢夺那堡主之位。”
“可是那何淼是被魔教妖女掳走的,怕是他自己也难以脱身,如何还能现身?”大哥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大哥,捉住何淼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一举夺取唐家堡,以唐家堡的势力,我们以后还能怕了那老儿不成?况且那唐家丫头精于用毒,我们活捉了她还可以逼她替我们解了那老头下的毒。”
“好,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杀回唐家堡!”
商量完毕,两个人皆腾空而起,闪跃之间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秦愫只感觉抱住自己的人身上越来越烫,嘴里哼哼唧唧的说着些支离破碎的梦话,怎么都听不真切。
后来那人仿佛再也受不了似地开始抽搐颤栗,秦愫害怕此人就这么死了,捏着他的手腕默默地输入自己的真气。可刚一接触,秦愫就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炽热涌进全身,仿佛有万道火焰在同时炙烤着自己,迫使她猛地一下就甩开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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