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苇。”杨不凡站在谭苇所坐的长椅不远处，“你是不是真以为，没人听得懂你的阴阳怪气？”
简短的“自助”之后，宗清借口找郑澜逃走了，杨不凡独自晃荡着，没想到让他听见了这么一段。
谭苇的傻逼是长久以来的事，在还和宗清针锋相对的时候，杨不凡就早有发现。
而那时宗清的“包容”，在杨不凡看来也是个看不惯的点，觉得这人真窝囊。
现在自然不这么看了。
“我阴阳怪气什么了？”谭苇挺直脊背，提高了声音喊，嗓门很亮堂。
放在以前，他可能不会就这么跟杨不凡杠上，但经历了早上的“早生贵子”，他觉得自己如果还忍着，就是泥捏的了。
“哎！”小疯慌里慌张站起来，想拦住往这边走来的杨不凡，又不敢拦。
犹犹豫豫下定决心往前走，反而被方沉拽住了。
“别管。”方沉按住他后收回手。
“看来你是真觉得自己聪明。”杨不凡在谭苇身前站定，低头看着他。
谭苇仰着脖子，却不敢站起来，总觉得他一站起来，就会发生令场面不可控制的事。
杨不凡不快不慢地陈说：“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只要你能把你那些阴沟里的想法都说出来，我今天就放过你，说不定还会夸夸你。”
“我能有什么想法！”谭苇眼神闪躲片刻，忽然笑了，“杨哥，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是提了宗清的名字，但你没必要一听到宗清就这么敏感，会让人以为你俩……”
“以为我俩什么？”杨不凡好整以暇地等了会儿，没等到，“那就先听我说吧。”
“我帮你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杨不凡望了一圈，“我这个音量都能听到吗？”
方沉说：“能听到。”
梁梦泽看看故作淡定的谭苇，脸上没了以往的嬉笑阳光：“能。”
杨不凡笑了笑，望向谭苇说：“暗恋对象喜欢上了宗清，很不爽吧？”
谭苇假淡定的面皮维持不住了，露出了内里的慌张。
“有空没空都要讽刺宗清，以为没人会发现，很得意吧？”
谭苇大声驳斥，引来了很多人的视线：“你胡说什么！”
“让你唱票，你对着宗清的名字喊‘谭苇’。”杨不凡又笑了两声，“你挺认字儿啊？”
众人哗然。
“杨不凡！”谭苇瞪大了眼睛，“你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胡说！”
“证据？”杨不凡想了想，“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后来宗清还是被选上了吗？不如把瞿老师叫来，让她和你聊聊证据？”
谭苇目眦欲裂，猛地站了起来，扬高了声音，高到有些颤抖：“你呢？你以为我真不敢说吗！”
“你说说看啊。”杨不凡依旧低头望着他。
“你跟宗清恶不恶心！你还在这儿为了他说话，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你们搞同性恋！”
梁梦泽立马就要冲过去动手让谭苇闭嘴，却快不过杨不凡的动作。
上一秒气势汹汹的谭苇下一秒就被按回了长椅上，他吓得用力挣扎，却毫无作用，只能大叫：“恶心！你有本事别怕啊！你不是光明正大吗！”
小疯吓得要过去拦，却发现杨不凡只是按住谭苇没有其他动作，停住了脚步，神情复杂地看着谭苇。
“大庭广众就敢亲得那么恶心！”谭苇还在叫嚣着，“我都想吐！你们还亲出感情来了，不，怕是打炮打出来的吧！”
杨不凡没有留情地给了他肚子一拳，谭苇痛叫一声捂着肚子蜷缩。
“说完了吗？”杨不凡惊人的冷静，“平时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这时候只会一句‘恶心’呢？”
“恶不恶心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就算真搞同性恋，你也只能乖乖在旁边看着。”杨不凡抓住谭苇的领子晃了晃，“能听懂吗？”
谭苇咬牙切齿地说：“你敢跟瞿老师说这句话吗？”
“杨不凡！”
说曹操曹操到，班主任大步走来，抓住了杨不凡往后拽，杨不凡顺势松手。
“你们在干什么！”班主任怒瞪着在场的学生。
宗清和郑澜匆匆赶到。
宗清出门后找错了方向，顺着一条路走了很久也没见到郑澜的一根头发，但还是为了散散心，自己转悠了会儿，才决定原路返回。
回来的路上碰上了从对面方向回来的郑澜，还没说话，就被怒气冲冲的班主任擦肩而过，接着就听到了班主任的怒吼。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进院子。
事件中心的男生们站成了一个圈，除了捂着肚子躺在长椅上的谭苇。
班主任站在杨不凡的对面等解释。
“老师，我来说吧。”梁梦泽说。
“不用。”杨不凡看着班主任，“谭苇看不惯宗清的事儿你也知道，刚才他又背后说宗清坏话，我听到了。”
梁梦泽补充：“我们都听到了。”
班主任看了一眼长椅上心虚又不服气的谭苇，顿了顿，这事她确实是知道的。
当时她让谭苇和杨不凡两个人唱票，杨不凡私底下和她说了谭苇专挑宗清的选票唱假票的事儿，那时候杨不凡和宗清的不和人尽皆知，杨愿意揭露这件事，她是相信的。
但是——
“所以你就打了他？”班主任瞪着杨不凡。
“哦，因为他还攻击了我。”杨不凡说，“他说我搞同性恋很恶心。”
班主任愣了，她一时间搞不清楚这句话的重点，说：“那你……”
“性取向是个人自由吧，老师。”杨不凡帮她找回了重点，“但他一口一个恶心，我听得不爽。”
没等班主任开口，他就自觉认错：“当然，打人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冲击有点大，班主任一时没注意到他这个“向你道歉”的漏洞，镇定了下说：“性取向是你的自由，但打人你还是要写检讨，必须给我写满两千字！”
谭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望着班主任，喊了一声“老师”。
班主任只当做没听到，继续对杨不凡说：“我现在带谭苇去做检查，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做好准备。”
杨不凡笑了笑，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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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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