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课不是特别好,大清早就是两节语文连排,算上语文早读,第一排的课代表也没忍住在语文老师的眼皮底下点了头。
“行了行了行了都醒一醒,看你们一个个的德行,点头哈腰的。”语文老师卷了书在讲台敲了两下,“下课了,都滚吧。”
铃一响,没多少人听指挥,班里呼啦啦趴倒一片。
语文老师被气到,厉声一吼:“出操!”
这才陆陆续续有人僵尸状爬了起来。
宗清昨晚没睡好,跑完操也解不了困,拒绝了梁梦泽的打球邀请,决定回班睡一觉。
身上挂着个大挂件,回了班,挂件自动脱离,打了申请拿了烟走了。
宗清坐回自己座位上,旁边却是小疯一群人咋咋呼呼的在打牌,吵得睡不着。
抬头环顾四周,找不到合适的净土,宗清想了想,拿了手机从前门离开了。
物理老师的办公室门没锁,但关着,宗清敲了两下推开,没有人。
“前面那个你干嘛呢!”一声怒喝从左边传来。
宗清转头,物理老师薛顿一手端着他那老派的保温杯,一手指着他。
于是宗清没搭理,推门走进去了。
“谁让你进来的,啊?”薛顿跟着进来,宗清已经在办公室最里面的躺椅上坐好了。
宗清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到身上,说:“我太困了,睡一会儿。”
“你怎么就跟我这么不见外呢。”薛顿郁闷地把保温杯放下,“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宗清闭上眼睛随便应了声。
薛顿的办公室原本不是用作教师办公室的,空间很狭窄,放不下两张办公桌,安排到后来就让薛顿一个人独占了好处。
他还从家搬来了一张折叠躺椅,极其会享受。
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让宗清给享受走了。
宗清舒适地睡着,薛顿也不打扰他,哼着歌噼里啪啦地用电脑,狭小的空间内一时之间宁静又温馨。
直到有薛顿的学生进来问问题。
在听到门响的第一时间,宗清就把衣服拉起来盖到了自己头上,但也仅仅起到让别人认不出他的作用。
不能隐身,也不能隔音。
薛顿看完学生的题,声音很轻地讲解:“乖乖,这个受力分析不是这么搞的,你仔细看看……这儿……对吧?”
“噢~”学生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静了两秒,突然尖叫!
薛顿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哎呦”一声,忙问:“怎么了!”
“那里有人啊……”学生不好意思地放小了声音,“我突然一下看到,吓我一跳。”
也被吓清醒了的宗清:“……”
“你吓我一跳!”薛顿无语地拿笔作势要敲,学生躲开了。
“老师我还有个问题……”
等这个一惊一乍的学生走了,宗清也彻底醒了。
他掀开外套,坐起来发呆。
薛顿整理了一会儿作业,一回头被他吓一哆嗦,拿笔指了指宗清:“人没说错,你是挺吓人的!”
宗清的回应是打了个哈欠。
“醒了吧?”薛顿看他几眼,忽然笑了起来,八卦意味十分浓重,“哎。”
宗清看过来。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回事儿啊?”薛顿拉过自己的椅子面对他坐下。
“什么怎么回事?”宗清没明白,皱着眉。
“你怎么跟你们班那个杨不凡搞在一起去了?”薛顿意有所指地瞟了眼高二二班的方向,“上次迟到,你们俩并排往门口一站,我还特地多看了几眼,以为认错人了呢。”
宗清面无表情地说:“你就是认错人了。”
“别想骗我啊,我可是你的老师。”薛顿威胁,“你最好尊师重道点,不然下节物理课一直让你回答问题。”
“我们……”宗清觉得具体解释起来太复杂,干脆一个词概括,“和好了。”
薛顿沉默一秒,忍不住地大笑起来,拍了拍椅子扶手说:“你们是小情侣闹分手啊,还和好。”
宗清觉得还是睡觉算了,抓着外套就要躺下,被薛顿拦住了。
“哎!坐好了!”薛顿说,“我不笑你了,我就是真没想到你们俩还能玩到一起去。你们之前不是谁都不爱理谁吗,还闹过矛盾,不止一次吧,我记得我还劝导过。”
“嗯。”宗清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薛顿也不会讲给其他学生听,就说了真相,“我们前段时间打了一架,约定打完两清。”
薛顿“啧啧”两声,说:“真是小学……真是你们热血高中生解决问题的办法。”
“后来。”宗清莫名脸烧,赶紧抑制住了一些回忆,挑了些正经的说,“谢风不是住院了吗,我去探病……”
“谢风住院不是你老往我办公室跑那阵子的事儿吗?”薛顿打断了他。
宗清想了想说:“啊。”
薛顿哼笑两声,说:“我想起来了,你说你嫌班里吵,我就信了,等上你们班课的时候我一看,你旁边连个鬼都没有,我没戳破你都是给你面子。”
“嗯。”宗清没准备解释这件事,接着之前的继续说,“探病谢风的时候他也在,然后就发现他其实人还行……”
笃,笃。
敲门的人下一秒就开了门,说:“老师,找宗清。”
这声音熟悉得让人心虚,上一秒口中还在说“他”,宗清心里像倏忽被架了一簇猛火,头脸都烧得厉害。
脑子一热,就在躺椅上躺倒了。
薛顿:“……”
宗清又把衣服拉到了头顶。
薛顿:“……”
他看向门口笑眯眯的高大男生,说:“宗清不在。”
“是吗?”杨不凡走进来,关门,靠在门上,“薛老师,你怎么藏人呢。”
“怎么说话呢!”薛顿很是生气。
杨不凡扬扬下巴示意躺椅的方向,说:“不给人家一个名分吗。”
“这是……”薛顿看向被外套盖着的埋沙鸵鸟,思考了下,说,“这是我刚定制的等身玩偶。”
杨不凡笑了笑说:“那能转卖给我吗?我想要。”
薛顿犹豫了,但只犹豫了两秒,大手一挥,说:“拿走吧,白送你。”
宗清掀开了外套坐起来,冰冷地瞪着薛顿。
薛顿若无其事地哼起了小曲儿。
小年轻的事儿跟他何干,他只是个想听八卦的无辜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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