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嬷嬷和鸳鸯听说皇帝没有留宿贵妃宫中,顿时眉开眼笑,就差翻找衣裳首饰给顾花影穿戴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怡德殿就来传召,依旧让顾花影往前殿去。
顾花影想着那暴君刚从贵妃那里离开,就传召她去怡德殿,这不是摆明打贵妃的脸,把她当成靶子,架在火上烤。
顾花影哎哟一声,就扑到在榻上,捂着肚子说肚子疼。
这把众人唬了一跳,顾嬷嬷连忙给她揉肚子,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顾花影哼哼唧唧说道:“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刚才也没吃几口啊,鸳鸯快让人去请太医。”顾嬷嬷转头吩咐道。
顾花影赶忙拦住,“不过是肚子疼,不必请太医,睡一觉缓缓就好了。只是不能去怡德殿了,还请嬷嬷去跟福公公说一声才好。”
顾嬷嬷左右为难,但也觉得顾花影的身子要紧,因此忙忙梳了头发往怡德殿去。
顾花影见顾嬷嬷走了,这才让鸳鸯伺候着梳洗更衣,钻进被窝睡觉。
鸳鸯不解,问道:“娘娘为何托病不去怡德殿?”
“争宠的事让别人去做吧,咱们能好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怡德殿里,秦孟疏听说顾花影病了,倒也没说什么,独自歇在怡德殿。
月至中天,深夜里顾花影正睡得香甜,却被顾嬷嬷和鸳鸯摇醒。
“娘娘,快醒醒,太医来了,咱们让太医瞧瞧病。”顾嬷嬷给顾花影穿上绢花红袄。
顾花影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问:“什么太医?我没病,不用瞧。”
顾嬷嬷不答应,“还是瞧瞧好,肚子疼也不是小事。”
顾嬷嬷接过鸳鸯递过来的热帕子,糊在顾花影脸上抹了几把,瞬间就让她清醒不少。
鸳鸯趁机说道:“娘娘,刘太医是沈小将军荐过来的。”
顾花影听到沈小将军,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问道:“什么沈小将军荐过来的?”
“沈小将军听说娘娘病了,就托付刘太医来瞧瞧。”
“沈小将军怎么知道我病了?”
她不过是谎称自己肚子疼,没几个时辰的功夫,沈珺鹤就知道了,还请了太医来给她瞧病,想来应是她身边的人传出去的消息。
“让太医回去吧,我没事。”
她执意不让太医看诊,顾嬷嬷也拗不过她,只好让人送太医回去。
“嬷嬷,可是您给沈小将军送的信?”顾花影认真问道。
顾嬷嬷赶忙摆手道:“我也正奇怪呢,沈小将军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顾花影又看向鸳鸯,鸳鸯也赶忙摇头。
“去把金宝叫进来。”顾花影吩咐道。
金宝来后还没等顾花影问什么,就自个儿哭着把给沈珺鹤送消息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顾花影听后叹了一口气,这根线怕是沈珺鹤早就埋下了。
“算了,以后别和沈小将军有往来了。如今咱们不是一路人,别被人抓住把柄。”
金宝赶忙应下。
过了两日,顾花影依旧托病不往怡德殿去,秦孟疏这才察觉到她许是在装病。
秦孟疏得空往贞祥宫去的时候,顾花影正在菜园里施肥。秦孟疏没让人通传,径直绕过影壁往里来,却看到一身素衣的顾花影正在光秃秃的花圃里胡闹。
鸳鸯等人先看到秦孟疏,赶忙跪下请安。
顾花影心头一机灵,转过身看到秦孟疏正走过来。
“皇后不是病了?”
顾花影讪笑一下,“躺了两日,身上僵的很,出来活动活动手脚。”
秦孟疏看到土里微微冒出些绿芽,便问道:“这是什么?”
“蒜苗。”
秦孟疏听后皱了皱眉,“皇家庭院,皇后用来种蒜苗?”
顾花影心想蒜苗怎么了,我乐意。
“民以食为天,臣妾以为这些百姓赖以生存的作物,比那些名贵又娇美的花更好看。”思想存在着代沟,顾花影也不奢望这个暴君能理解。
秦孟疏看着顾花影,他这个皇后当真不让人省心。
“拔了,种些牡丹。”
这简直是要挖顾花影的心肝儿啊,“不行。”
她一句话出口,就感到周围寒气森森。
“我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幼苗也是上天恩赐……对,与民同乐,这叫与民同乐,若是传出去,也会说皇上重视农桑。”顾花影说的颠三倒四,只为能让这暴君高抬贵手。
“重视农桑……”这句话深得秦孟疏心结,“若是首辅大人有你这般觉悟,西南也不会出现流民。”
“皇上说的甚是。”顾花影赶紧拍马屁。
秦孟疏横眼看她,“洗漱更衣,再来朕跟前说话。”
顾花影低头看看鞋上的泥,后对秦孟疏的背影撇了撇嘴,真是难伺候。
等顾花影梳洗后出来,就看到秦孟疏正拿她绣的花样子看。
秦孟疏把她绣的帕子晃了晃,“这般丑,皇后别糟蹋这些绢布了。”
顾花影呵呵傻笑两声,心想有本事你绣一个我看看。要不是顾嬷嬷逼着她练女红,她也懒得拿针。
秦孟疏盯着她问道:“皇后的欺君之罪,不打算说说?”
欺君之罪?顾花影想了想自己干的事,干巴巴的试探问道:“臣妾……还种了些菠菜?”
秦孟疏一愣后眯了眯眼,“罪加一等。”
顾花影咽了下口水,又试探着问道:“臣妾其实……病已经好了?”
“太医,想起来了吗?”秦孟疏冷冷问道。
果然,别看这个暴君如今看着像个傀儡,可这宫里宫外不知有多少他布下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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