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处可去,徐昊在有零食有饮料有wifi的场馆里消磨了半天时间。
他没训练,到处游荡,吃完饭便一个人坐到休息区角落,闷头刷手机。
屏幕上的文字和图片进入视网膜,没进入他大脑。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不是人的人?
明明可以告诉他全部计划,事先提醒他,钟凌霄有三清铃这么恐怖开挂的玩意,却非要隔岸观火,恶趣味地看他和钟凌霄他们殊死搏斗,陷入险境却袖手旁观。
仅仅是因为这样更有乐子。
哪怕最后关头书隼出手帮徐昊挡下一致命击,徐昊也丝毫不感激。
他可能真的就那么死了,徐昊后怕得手发抖。
回想起生死一瞬,没顶的恐惧很快转化为熟悉的忿怒。
他深呼吸了两下,平复情绪。
不值得。
徐昊反复对自己说,不值得较真,你都决定走人了。
买好明天的票就走。
徐昊定了定神,注意力回到app上,今天和明天的飞机票卖光,他走不成。
徐昊无语凝噎,转而查看后天的机票。
备注为老妈的联系人头像突然占满整个屏幕,徐昊一愣,纠结三秒,按下接听。
“徐昊,你现在忙吗?”徐妈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徐昊:“妈什么事?”
徐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那个岗前培训进行的怎么样?”
徐昊:“……还行。”
徐妈:“什么叫还行?”
徐昊投降了:“就是有惊无险地通过了。”
徐妈很高兴:“小书说他会全程带你培训,他在不在呀。”
听到徐妈叫书隼叫的这么亲切,徐昊头痛地捏了捏鼻梁。
“不在……没要紧事我先挂了。”
和徐妈聊完几分钟,徐昊挂了电话,生无可恋地长出口气。
如果后天他就回了S市,说不定书隼会直接联系徐妈。
徐昊做好了被问的准备,打了很多腹稿,但依然心累无比。
有两个职工模样的人一边喝水一边走到他前面隔了两排的位置坐下,开始压低声音聊天,传进徐昊耳朵里,徐昊不想听都不行。
“钟凌霄那伙人今天没露面。”
“你不知道?学校把昨天集训场地封了,听说钟凌霄丢了东西,出动了全部教师队伍在找,但我问了下,都不肯说丢的是什么。”
“会不会跟姓书的有关?”
“我猜肯定有,钟向晚跟他有仇,这次他一回来,人家侄子就出事了。”
“啧,真是灾星。”
那些人津津乐道地说起当年钟向晚和书隼之间的对抗事件。
书隼书隼。
又是书隼。简直阴魂不散。
徐昊火大得要死,自动屏蔽了他们,猛地起身大步去了休息区另一头。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徐昊聚精会神地玩手机游戏。
“徐昊?”一个惊讶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去听书队的讲座?”
徐昊抬起头,对上邬乐轩吃惊中带着责备的视线。
徐昊面无表情,都懒得开口敷衍。
小白脸要开讲座?估计要传授毁灭世界的经验。
邬乐轩拧眉:“他是你的推荐人,你于情于理都该到场,这是基本礼节。”
说完他面露反感:“书队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走,我带你过去。”
徐昊站起身,他比邬乐轩高一些,这样没有笑容地站起来颇有压迫感。
邬乐轩没有退让,抱起手臂和他对峙:“你什么意思?”
徐昊:“我退出。”
邬乐轩怔住:“什么?”
徐昊头也不回地朝场馆外走,邬乐轩一把拽住他外套提高声音:“我说你什么意思?!”
附近立即有人看向他们,邬乐轩强压下怒气,急促轻声说:“你他妈给我过来!”
然后不由分说把徐昊拉到了一条无人经过的室内走廊。
徐昊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太累了,才没有当场和邬乐轩翻脸。
邬乐轩认真盯着他:“我不管你那些乱七八糟,书队的讲座你必须到场,议论他的人已经够多了,你别给他制造话题。”
“……”
一个是神经病。两个也是神经病。
徐昊放弃了跟神经病交流,一脸麻木被邬乐轩一路拉着来到多媒体厅。
刚到,徐昊就看到很多人远远地被隔开在多媒体厅外面的走廊上,大门紧闭,保安挡住人群,不让他们进入多媒体厅,说里面的设备出了点小故障,正在抢修。
人群嗡嗡的议论纷纷,气氛有点不同寻常。
“里边出了点事。”一句危言耸听的话飘进了徐昊耳朵。
邬乐轩皱眉:“怎么回事。”
他松开徐昊,上前询问保安,保安摇头,拒绝他进入,邬乐轩开始和保安理论。
一丝不同寻常的感觉抓住了徐昊。
他动了动,转身朝另一边走去,穿过人群,绕到了多媒体厅后面,这里有很多草坪和树木,刚好挡住窥测的视线,徐昊抬头估算了一下距离,纵身往上一跃,攀爬到了多媒体厅的窗口。
徐昊望进室内。
血红色大字挨挨挤挤映入他眼帘,“杀人犯”。
连天花板都涂满了,相当壮观。
徐昊看到一个修长触目的身影背对他站在讲台下面的空地上,望着天花板和墙面上密密麻麻的血字。
书隼没有转过头,因此徐昊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判断不出他此时的内心活动。
但书隼一直站在那边很久。
徐昊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也在窗边停留了很久,没有马上离开。
讲座被迫取消了。
徐昊心不在焉地回了招待所,前台的妹子关心含蓄地问了他书隼的情况,徐昊没能答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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