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孟轩不可置信道:“为什么?为什么?”孟轩的神情崩溃,眼中满是错愕,“为什么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景湛给了孟轩一段时间让他调整情绪,等孟轩的情绪稍微平静之后,景湛才道:“其实你自己之前也应该有察觉,明明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她却想着如何与我这个永安侯的嫡子攀上关系。”
孟轩捂着脸,不想让好友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是啊,当时心中虽然不快,但到底想着在她心中,我更重要一些,所以从来没有去深思过。”
景湛否定道:“你不是从来没有深思过,而是不敢深思。”
孟轩苦笑,“今天她的话就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原来我以为她不在乎我的身份,可却证明这一切假的,原来我以为她喜欢我,可结果证明这一切是假的,只有利用是真的。”
景湛拍了拍孟轩的肩膀,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好友,这种事情他也不曾有过经历,只能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孟轩余光一瞥,看到马车上的包裹,他声音闷闷地问道:“你让我带上王爷的蟒袍,是不是已经猜到她今天会说什么了?”
景湛微微敛眸,将沐晴说过的话说了出来,“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你别怪我自作主张。”
孟轩苦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兄弟,攥紧拳头锤了他一拳,“我当时太执迷不悟了,周围任何人说的话我都听不进去,哪怕你当时说出来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依旧执迷不悟。现在撞破南墙了,这才清醒过来。”
景湛心中轻松一些,他用的方法要远比和沐晴说的时候更激进,他与孟轩相交多年,知晓孟轩的性子,若是打击不够的话,他会选择装作看不见。
所以今日他才故意冷落林白儿,刺激林白儿说出心里话。为的就是当着孟轩的面,让孟轩彻底看清林白儿的为人。也是为了知道孟轩与林白儿如何影响自己的命运。
孟轩将包裹打开,看着里面的蟒袍,终是心中的不甘作祟,“我很想知道,若是她知晓了我是汉王,会是什么模样。”
景湛看着孟轩眼中的不甘,问道:“若是她后悔了,你还会心软吗?”
孟轩看着窗外车水马龙,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会心软,但不会回头了。”
景湛心中长叹一声,好友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就以失败告终,不由同情起好友来。可是转念一想,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到连心意都不敢告诉她,又比孟轩好到哪里?
这样一想,景湛只觉得和孟轩同病相怜,甚至自己的病要比孟轩还严重几分。
马车再次回到晨雨楼前,这一次不是景湛先下马车了,而是身为王爷的孟轩先下了马车。
晨雨楼前迎客的小二眼力极好,认出了孟轩身上的四爪蟒袍,当时小碎步上前,马上就要跪下的时候,孟轩给了景湛一个眼色,景湛很配合道:“王爷今日外出,不愿闹得声势浩大,快起来吧,别影响了王爷的好兴致。”
店小二觉得景湛很是眼熟,等景湛随孟轩进入晨雨楼后,店小二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刚刚离开的那位永安侯府的公子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晨雨楼中有平民百姓,也有达官贵人。平民百姓就算不知道孟轩是谁,但是看着孟轩身上的蟒袍,也能猜出来这人非富即贵。达官贵人们看见孟轩昂首阔步、身着蟒袍进入店中,忙迎上前去,想要与孟轩搭上话。
孟轩看着众人脸上的谄媚,与景湛轻声道:“之前我穿着仆从的衣裳只为了见林白儿一面,生怕这些人认出我,每次见到他们都躲着走,早知道当日做戏不做那么全了。”
景湛听着孟轩语气中的讽刺,拍了拍孟轩的肩膀,“看你斜前方。”
林白儿给店中客人倒茶水的时候,便听见门口一阵骚动,她扭过头的时候,便见到往日需要她仰望的景湛竟然跟在另外一个人身后,神情恭敬。
林白儿心中轻哼一声,“让你往日对我爱答不理,如今可算有人也这般对你了吧?”
就在林白儿思考如何靠着景湛的关系与那位大人物说上话的时候,她越看越觉得那位大人物十分眼熟。
林白儿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从人群中挤过去,只为了多看那个人两眼。
景湛与那人停下了脚步,他们二人彼此交谈,偶尔也会与周围的达官贵人说说话,可是她却愣在了原地。
他不是永安侯府的一个仆人吗?
他为什么可以身着蟒袍?
为什么连景湛这样的侯府公子都要对他点头哈腰?
他究竟是谁?
林白儿愣愣地站在原地,想到不久之前自己说出口的话,只觉得浑身冰冷。
完了,全完了。
孟轩看到林白儿错愕的眼神,心中说不出什么感受,又报复之后的快感,更多的是悲凉。他这个人,即便是救了她的命,都不值得她喜欢。她喜欢的只是能够为她带来荣誉的身份。
究竟是自己不体贴,还是自己不温柔,为什么就打动不了她的心?
景湛察觉到孟轩情绪上的变化,帮着孟轩将周围的达官贵人们打发了,拍了拍孟轩的肩膀,“有些话你是选择说清了,还是不说?”
孟轩从牙缝里吐出了一个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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