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见)
这晚,沈齐衏又被噩梦吓醒了,只是这次他梦见的,是他自己。
梦中的他,死在了那一年逃出寰宇的冬天,茫茫白雪,世界静籁,没有江吻生出现带他去医院,更没被人抓回寰宇那个黑暗地带,是被活活给冻死在冰天雪地里,被野猫野狗将尸体吃的只剩白骨。警察查不到他的身份,他成了个无名的人,尸体被活化后,也没有人来认领,最后他的骨灰尘封在一个灰暗的犄角旮旯里,被所有人遗忘。
那时如果没有江吻生,他早已经死了,还有谁能记得他,知道他叫沈齐衏,知道他其实曾努力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盼求一份微薄的亲情。从无到有,他历经过什么恐怖的事件,遭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就只有他自己清楚。后来,因江吻生救他一命,才会出现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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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他用手指轻轻描绘着江吻生的五官,不再闭眼了,害怕梦里没有他的江吻生。
大早上被一通电话打扰睡梦,江吻生都开始有起床气了。
他半暇着眼,先瞧了眼睡着的沈齐衏,再不情愿的从被子里探出手,摸过床头柜震动的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的放耳边,开口声音沙哑加透着不善:“喂?”
“你是不是早知道与雅心换心的人是你小姨念瓷的孩子吗?”
江老爷子的声音如道雷电,彻底打散江吻生的睡意,让江吻生直接坐起身,烦躁的搓了一把头发。
本来江吻生还想缓到把江家的事情解决了,再把曾经那些事告诉给江老爷子,可纸包不住火,真相始终是隐瞒不了很久,在它被第一个人揭露的时候,注定会有更多的人去知晓,只是早与晚的时间问题,何况牵扯到了家族恩怨,爱恨情仇,就有点说也说不尽,说也说不通的状况。
他没法辩解与否认,沉思片刻,才道:“是。”
江老爷子没立即开口继续说话,估计在消化这一个字所承载的信息量,又问:“当时你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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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
话说到这里,江吻生是心情复杂的,就把曾所铺摊在他面前的事实,又再转述给了江老爷子听一遍。
虽然当年江兼代替图江被接回江家,图江就此失去江家少爷的身份,这件事没跟他扯上一点关系,但到后来图江与好景的相遇、纠缠这个事上,以及最后被严诺弦祁强行安排给江雅心换心,他在其中怕是也被当作过几次给侩子手递刀的人。
一场计划已旧的阴谋与骗局现在没结束,并且这场阴谋又在他的插手中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他现在再想想,从他那么久帮好景调查图江的下落,到突然就能查到图江的消息这事情上面,估摸着又一次当个中间人把图江推向真正的杀戮。血泪的债不该牵扯无辜的人,也不该由无辜的人来偿还,但在这事情上,他即便想要做到是非明辨,却也沾染了人情味的气息,比方说,在说起好景与图江发生的事上,他就有点替好景说好话,结果得了江老爷子一句“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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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吻生也知道江老爷子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想到前天好景给他发的那些消息,不得不破罐子破摔得艰难开口:“昨天的时候,好景应该把人已经拉去登记结婚了。”
江老爷子当下气息十分不稳,厉声道:“你这是早知道,却不阻止这事,还要助纣为虐帮着他,是没看他跟他哥把人害的有多惨吗?”
江吻生硬着头皮说:“好景对图江是认真的,害图江的一直都是严诺弦祁。他最多也是当初糊涂,听了严诺弦祁的话,才会去接近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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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谁说的?严诺好景?”江老爷子像被气急了,非常动怒道:“你能不明白,就算他跟他哥做的那些事,他没有真的参与,他会是不知情的吗?爷爷也知道你跟他是朋友,但现在受到伤害的,是你小姨的孩子,你的表哥,你这个做表弟的,且身为一个江家的人,就不能再胳膊肘要往外拐,替着明摆着‘别有所图’的人,把自家人推往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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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吻生一时陷入沉默,因为江老爷子说的话,字字如锥子般钉他身上,让他不禁扪心自问,做人做事方面,是真的参杂了太多人情味,还是他真就是表面上大义凛然,说要保护好江家,帮助图江免予被害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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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开始得知事实真相的时候,他就该把这样一件大事告知江老爷子,以防止严诺弦祁害死图江、谋划江家的计划,或是,早该与作为严诺弦祁的弟弟、还说不定知道所有内幕的好景划清界限。是他不够果断决绝,没在第一时间内做出一定的判断与行动,还在心知肚明下,差点替害人者找理由和借口。
江老爷子又道:“吻生,重情重义很好,但你要记着姓江,图江原本也姓江,再怎么不亲,没接触过,血浓于水,都有着最近的血缘关系。我们再怎么偏袒心中认可的人,都不能剥离身上该有的道德感,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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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吻生听懂老爷子的言外之意,沉声说:“爷爷,我会把图江完好无损带回我们江家的。”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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