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黄珈蓝站在门口。她只有七岁。大大的眼睛盯着屋内的人。
干净的脸没有波澜。
房屋里的人正进行着一番争斗。她知道是关于她。所以忍住没哭。
妈妈侧头看到了她,连忙跑出来,抱起她。
“蓝蓝,我们走。”
响在身后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带着野孩子走的越远越好。”
身体被妈妈紧紧抱着。
她看到泪水在妈妈的脸上流下来。
大人的世界她不懂。
她只知道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彻底搅乱了这个家庭的平静。
五岁时,就有人在她身边窃窃私语。
“这丫头怎么长的不像老黄?”
“不会是嫂子在外面和别人生的吧。”
“可怜我哥被别人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母女两个真是一个德行。”
…
…
她穿着白色的碎花连衣裙,站在逆光的阴影里。
安静的看着那些人对她们指指点点。眼神空洞。
幼年时,因为反应慢,脸上没有表情,不怎么表达喜怒哀乐,曾被妈妈带去医院。
医生说是因为怀孕期间吃了太多保胎药造成孩子神经功能会比同期孩子反应慢。
“保胎药?”妈妈不相信的问道。她孕期一直正常,从未吃过保胎药。
医生也怀疑自己的诊断。孩子检查的各项指标都显示孕期受了药物刺激才造成的神经反应迟缓。难道医学也会出现错误?
“不必紧张?”医生笑着缓和紧张的气氛。
“不一定是孕期吃了保胎药,比如受了惊吓,受到撞击,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什么都有可能的。神经反应迟缓并不是大问题。只不过比同龄人慢一点。也许长大了,神经元结构更完整就可以恢复了…”
妈妈虽对医生的话将信将疑。但没有办法,跑了很多家医院都是一样的结果。只得抱着她回家了。
她真的比同龄人慢很多。
五岁时才学会走路。
六岁才会说话。
为了照顾她,一向柔弱的妈妈一再回绝奶奶生二胎的想法。
婆媳关系日渐紧张。
而好运并不会降临这个不幸的家庭上。
七岁。
爸爸出了车祸。
当他们赶到医院时,爸爸因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而医院里和爸爸匹配的血液不够。黄珈蓝成了能拯救爸爸的人。
但结果出来惊吓了在场的家人。
黄珈蓝与爸爸的血型完全不吻合。
“什么?”奶奶听到信息,立刻双目圆瞪。“啪啪”打了妈妈两巴掌。
妈妈捂着疼痛的脸颊,委屈的眼泪流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什么也没有做过。什么也没有做过。”
没有人听妈妈的解释。
小姑姑更是嚣张的说道,从小我就看黄珈蓝,怎么看都不像我哥。看吧。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年幼的她瑟缩在角落里。看着一群人将她们母女一步步逼到绝境。
那时候唯一疼爱他们爱护她们的爸爸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有醒。
气愤的妈妈抱起她离开了医院。
她们并没有回家。在医院的门口等待。冬天的风很大。天气很冷。
她们冻得瑟瑟发抖。
“妈妈,爸爸会醒来吗?”她忍不住问道。
妈妈慈爱的抚摸她的头发。
“爸爸会醒来的。蓝蓝,你永远是爸妈最爱的孩子。”
妈妈表现的坚定射进她的眼睛里,有一瞬间激起内心微薄的涟漪。
她是个不易被感动的孩子。
被医生判定为对感情没有反应的人。
但她的黑色瞳孔里突然有了不易被人察觉的光芒。随即消亡了下去。
一个星期后。
爸爸离开了人世。
母女两的处境更加艰难。
奶奶将爸爸的离世全归结于妈妈。因为妈妈的不忠才导致爸爸的车祸。这是报应。
办完爸爸的葬礼,经受了太多婆家人的刻薄,妈妈终日以泪洗面。
她决定带女儿离开这座城市。可是去哪儿呢。这时她想到了a 城。
黄珈蓝在那里出生。如果蓝蓝真不是亲生女儿,那么当年和她在一间产房里生产的人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她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于是,在葬礼结束后。李桂芬带着女儿去了a 城。
刚从车站走出来。妈妈尿急去了卫生间。叮嘱黄珈蓝不要乱跑,看好行李。她去去就来。
黄珈蓝听话的坐在行李箱上。虽然比同龄人慢了半拍。但她知道她和妈妈被奶奶赶了出来。爱她的爸爸去世了。
她没有流泪。
直到来到陌生的城市里,她才感觉到一种失去的疼痛。那种茫然让她无措。
而瞳孔还是一片空洞。
这时在人群中传来一阵声音。那声音特别好听,像被天使吻过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
看到和她一样大的小男孩。嘴角一抹轻蔑的笑。
小小年纪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结。身后跟着很多大人。
他的眼睛很美。低眉一瞬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幻影。
在玩着一个魔方。手指灵活。魔方在他有力的摆弄下发出“咔嚓”的声音。
她定定的望着他。
“什么时候到?”男孩烦躁的问身后的人。
“林少,董事长一会儿就到。”
“烦死了。我不等了。告诉我爸,我已经等了他五分钟了。我想尿尿,我要回家尿尿。”
跟在身后的人面露难色。
“这…少爷…在等等,董事长很想你…”
“不…不…我不等了…”
男孩烦躁的将还没拼完的魔方扔在地上。
“我要回家。”说着,大步往前走。惹得后面的跟班不敢怠慢,连忙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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