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肩上扛着的人从始至终都没啥动静,要不是看到对方的血条尚在,她都要以为对方已经挂掉了。
而在逃跑的过程中,她惊奇地发现这个游戏在细节方面的制作堪称良心。
路人的脸都各不相同,而且表情自然,在他们看到她扛着一个受伤的男人的时候甚至会一脸惊恐的让出一条路,这种宛如摩西分海的效果她十分满意。
在管家的指引下,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幢公寓楼门前,门口安装的是在这个时代略显先进的指纹锁,十分方便,逼近月生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掏钥匙。
这是一间复试公寓。
月生将男人放在了沙发上。
任务到现在应该就算完成了才是,但是任务提示音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打开任务面板,发现此时的任务仍处在未完成的状态,更糟糕的是,队友的血量还在逐渐减少,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因为任务对象失血过多死亡而任务失败了。
“救助织田作之助。”她将任务名念了一遍,又念了一遍,终于咂摸出一些味道出来。
仅仅只是帮助对方摆脱追兵是不够的,还需要处理伤口才行。
虽然她的第一反应市区查看物品栏内有无补血药,但悲催地想起来自己作为一个一穷二白尚未走出新手村的菜鸟,是没资格拥有回血药剂这种东西的。
这么说来的话,或许要在屋内找了。
确认了一眼目标任务的情况,月生转头开始寻找药箱。
房子很大,找起东西来并不容易。但幸运的是,她很快就在电视台下的抽屉里找到了它。
这个地方并不显眼,但她天然地就从那里开始找了起来。似乎曾经她一直将药箱放在那个地方。
她甩甩头摆脱了这个念头,她对自己的过去毫无所知,如何能确定自己的习惯呢?
抱着药箱回到沙发边,她运用自己仅有的急救知识,拨开了对方沾满血的衣服,并将涂满药膏的纱布摁在了对方的伤口上,然后用绑带缠上了几圈,勉强算是固定住了。
伤口已经有些发黑了,穿在里面的白色衬衫已经完全被血浸染。她在扒衣服时,甚至体会到了那湿漉漉的触感。
对方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在她温热体温的对比下显得有些冰凉。
应该是枪伤。
月生对着对方的伤口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或许她应该先确认一下子弹是否还留在体内,但即使知道了子弹留在体内,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取子弹什么的是属于医生的技术活,她贸然动手说不定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将对方往黄泉路上赶。
鼻尖全是血液的铁锈味,在加上手上湿润的感觉,她很难避免自己去往真实的流血事件上去想。
死亡,就向水消失在水里。
她看着悄无声息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无来由地想到了这样一句话。
她心里有些难受,这种难受可能来自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可能来自于死亡太过接近,但这绝不是该在玩游戏的时候出现的情绪。
“叮咚”
“新手任务完成,恭喜您获得奖励救死扶伤称号,已为您默认佩戴。”
任务完成的声音及时将她从情绪的沼泽拖了出来。也让她意识到,自己所在的所经历的,不过只是一串代码而已。
她瞅了自己的称号一眼,想起了它所附带了个技能效果,而这技能效果恰好还是治疗技能。
想起刚刚自己那不走心得包扎手法,感觉有点对不起他,心里默念着斯密码三,她抬手放了个技能。
随着一阵蓝光没入对方的身体,血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回升,尽管速度并不算快,但好转的现状仍然让她松了一口气。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有隐隐醒来的趋势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织田作之助在醒来的那一刻便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出乎意料的,入目是乳白色的天花板,本以为会是树叶掩映的夜空,或者再糟糕一点——敌对组织冰冷的枪管,结果却是另一种情况下的糟糕呢。
身体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经好了很多,大概是包扎过了的缘故吧,胸口处有着轻微的压迫感。
他试着动了动左臂,行动上有些感到收到了限制。
他用力抬了抬头,却只能勉强看到自己胸口处缠绕的白色绷带。
用着没受伤的右臂撑着柔软的布料坐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布艺沙发上。
这里大概是某人的家吧。
他猜测到。
这里是个客厅,电视机边摆放着生长茂盛的绿萝,立式空调的机顶上是一盆吊篮,放着水果的茶几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族箱,木质的地板上铺着一块白色的毛绒地毯,可惜的是,原本纯白的地毯上却滴着几滴刺眼的棕褐色的污渍。
他后知后觉的想,那大概是自己的血吧。
这里毫无疑问是世俗定义的温馨的房间。
与横滨的黑暗格格不入的一间房间。
那看上去颇为业余的手法让他意识到救了自己的可能并非是来自于港黑的救援人员,而是缺乏急救知识的神秘人士。
“呀,你醒啦。”
耳边传来稚嫩的声音,他讶然地向发声处忘记,却看见一个黑发的女孩正从客厅的门口向这奔来。
他握着枪的手悄然松了下来。
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乌发黑眸,奔跑带起的风夹杂着苦橙叶和檀香木的味道,有着安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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