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阳看着李添训练无聊，回家拿了素描本，在场边开始随意涂画。
汪志文会让他们反反复复练一些基本动作，这对余墨阳帮助很大，他能够看清不同的人之间动作的细微差异，还有每一个动作的姿态，顺序……
一天下来，余墨阳的素描本上密密麻麻地画了很多成型的和不成型的人物。
休息时引来不少人关注，甚至有人问余墨阳，是不是该给模特发工资。
余墨阳和他们开玩笑道：“我要全裸的，你来不，一小时三十。”
“这么少？”宗权咋舌，“你看我多少钱一个小时？”
余墨阳竖起笔，放在宗权的鼻尖，宗权的脸很帅气，而且十分对称，身材匀称有肌肉，余墨阳想了想，“一小时五十吧，友情价，不能再高了。”
“去你的！”宗权笑着提拳恐吓他。
李添刚好走到旁边，宗权指着李添问道：“那他的工资多少钱？”
余墨阳摸着下巴想了想，“他免费啊，他友情当模特。”
李添不干了，走过来勒住余墨阳的脖子威胁道，“我要最高一档的工资。”
“一小时五毛钱？”宗权笑着说。
李添过去提了他一脚，宗权笑嘻嘻地搂着他的肩膀。
李添动作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宗权在后面和余墨阳比了个OK的手势，余墨阳给了他一个白眼。
就这样，宗权和李添的关系总算是破冰了。
等李添训练完，汪志文带着他们去放行李，李添和三个队友一间寝室。
他一个人把床铺和柜子都整理好，兴致冲冲地对着余墨阳说：“走吧，去画画！”
余墨阳和汪志文说了再见，带着李添做了公交车去金元靑的画室。
到达画室已经差不多七点了，天黑了。
画室里很安静，只有几个学生在一楼画画，余墨阳把李添带到自己的画板前面，给他弄好颜料，让他自己玩，等会下来找他。
李添特别乖巧地答应了，小心地拿着画笔涂画。
余墨阳悄悄上了二楼，提前给金元靑发了信息。
金元靑过来给他开门，“你来了！”
他的目光停在余墨阳的校服和胸口的校徽上，他伸手碰了碰余墨阳的校徽，手指上青蓝色的颜料在余墨阳的胸口染了一块斑点。
“对不起！”金元靑慌乱地说道。
“校服嘛，没事的，脏就脏了。”余墨阳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校服是高中生展现艺术文学素养的最佳场所。
他是喜欢在校服上写数学和物理公式，还有不少人会画图或者写诗，都是常见的高中行为艺术。
金元靑看着他的校徽，一中的校徽并没有标注哪个学校，而是一块简单的金色牌子，上面用楷书写着天道酬勤四个大字。
余墨阳道：“天道酬勤是我们的校训。”
金元靑的眉毛皱了起来，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水，“你们是高中吧？”
余墨阳点头，“对，我们高中特别出名，经常出省状元。”
金元靑的脸色变了变。
余墨阳关心地问道：“老师你不舒服吗？”
金元靑眨眨眼，“没什么，进来吧，她正在休息，你们可以聊一聊。”
余墨阳走进画室，靠着墙有一张椅子，一个女生穿着浴袍坐在那里。
余墨阳原以为她会十分好看，可是这个女孩的脸只能算是清秀，颧骨高，鼻梁挺，看起来英气十足，而且十分高傲。
“秦曼，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招的学生，市一中的余墨阳。”金元靑笑着说。
余墨阳隔得远远地和她打招呼，“你好！”
秦曼点头微笑，看起来生人勿近。
余墨阳注意到旁边有两个画板，上面都画着素描，一幅看起来是金元靑的手臂，线条柔软流畅。
另一幅就要生疏很多，看得出来功底没有那么深厚。
卫生间的门打开，走出一个娇小的姑娘，笑着和余墨阳打招呼。
“这是你师姐，梁俪英，在央美读大三了，放假到我画室帮忙。”
余墨阳微微鞠躬，“师姐好。”
梁俪英问了问余墨阳的情况，便去和秦曼待着去了。金元靑让余墨阳和他一起看画。
两个女孩子的打闹声不时入耳，余墨阳看见她们举止亲昵，梁俪英最后干脆坐在秦曼腿上，秦曼低头亲了亲她的后脑。
余墨阳张大了嘴：……
好在他成年人的灵魂足够淡定，没有任何不当的举止。
金元靑推了推眼镜，“她们是情侣，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该不会对这些有意见吧？”
余墨阳摇头，“没有，我觉得那是个人自由。”
“那就好。”金元靑的嘴角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等了几分钟，金元靑问秦曼，“小曼，你休息好了吗？”
秦曼点头，梁俪英早就从她身上起来了，一直在帮她捏胳膊揉腿。
做人体模特很辛苦，一个姿势保持不动就要几个小时，还要克服自己的羞耻心来展示身体，工资也低，可以说完全是为了艺术牺牲。
一般来说，只有情况比较困难，年纪有点大的人才会来当绘画的人体模特，大多长得好的男女更愿意去做摄影的人体模特，裸露程度可能差不多，但工资会高一些。
画室中间放着一个复古黑皮沙发。
秦曼走到沙发边上，问金元靑，“衣服要脱到哪里？要不要挂在沙发上，有那种慵懒的感觉？”
金元靑摇头，“脱在旁边吧，这次不要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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